（一二四）理想（莉莉）[第5頁/共5頁]

“……汝也喝下了它，對唄？”

“真正的生命之水。”費米爾輕聲細語，“質料有些貴重，用在一名國王身上，倒是還值得。”他又取出數個一樣的小瓶，將它們在嘗試台上一字排開，“另有帝國的天子和公爵們，教國的白袍主教……他們當中，必然有人對「長生」抱有興趣。取信他們，則是你的任務。”

“我會死。”費米爾答覆地毫無遊移，“至於你所支出的代價……”他用指尖輕觸莉莉的臉頰，“大抵隻是落空我。”

這恰是她本來的慾望，某個聲音如此奉告她――殺死‘斯塔克伯爵’，禁止灰色戰役，竄改汗青。但女傭兵悄悄點頭，將油燈放回桌麵，不再去看它。

莉莉不言不語，凝神感受麵前的物件。她認得這盞燈，位於「斯塔克伯爵」的半位麵中，充滿灰塵，破壞不堪。她也大抵體味它的用處：在這盞燈的‘影象’裡，費米爾・斯塔克操縱它許下慾望，毀滅了白塔家屬，乃至她的故鄉。

她推開板屋的門，黑袍巫師轉過身來，眼眶中騰躍著溫和的光，幽綠而暖和。

莉莉向後跳開，微微仰開端，從鼻中噴出熱氣。一向以來，這位‘兄長’彷彿都同她對峙。數百年前，勸說朋友們分開叢林時如此；代表艾爾納人，向隱於絕境山脈的他們求援時如此；乃至與費米爾一同，聘請眾報酬建立新天下而戰時，一樣如此。他不喜好任何竄改，莉莉心想――或許父親從一開端，就付與了他固執而保守的性子。

她奔向林中的村莊，跟著腳步前行，氛圍中的甜味愈發清楚。那是「生命之水」的氣味。

“我不肯定。”費米爾承認道，“但你看到了它，以及我們為此支出的代價。”他的聲音毫無悵惘，模糊帶著幾分狂熱，“如果將來充足誇姣，統統便都物有所償。”

“當然。”女傭兵從油燈上收回目光，將它落到費米爾的臉龐，同時揚起下巴，“咱本來的天下裡，汝用它抨擊白塔家屬，又用它篡奪了盧格蘭叢林的朝氣……冇說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