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和情滅 3[第1頁/共3頁]

“這有甚麼不成的！”

他笑著把手裡的汝窯青瓷茶碗放在桌上，“你有一幅繡作是唐寅的《秋雨月下圖》，看得出你頗下了重工夫。”

漢朝的班婕妤是仙顏才女，先為漢成帝寵幸，後成帝沉淪趙飛燕，班婕妤便遭蕭瑟。婕妤作《怨詩》直呈胸臆，詩雲：“新製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日出君懷袖，擺盪輕風發。常恐秋節至，涼飆奪酷熱。棄篋笥捐中，恩典中道絕。”

她臉上寫滿訝異，再一次點頭，“你如何曉得？”

一赫細細咀嚼畫中況味，意味深長不肯定的問袁克放：“這幅畫但是暗含班婕妤之故事？”

人就那麼蠢，非要做明知故問的傻瓜。

“那如何使得？我那裡能參詳？”一赫羞紅了臉，為他的給本身帶的高帽子。

能被裡手嘉獎，一赫心底是很高興的，她再才大膽的頒發定見：“大畫家普通都有大胸懷。在他們的藝術的表麵下，是旋渦、是對生命本質的體貼。他們不近人間，又不離人間；宣泄自我，又非自我。他們乃是幽夜裡的微光，指惹人們絕望中前行不落空方向。”

“你真是說得太好了！我這裡另有幾幅畫，請你再觀賞觀賞。”

徹夜一赫的話好像醍醐灌頂，讓他有一種超脫。

水榭的簾子儘開，燈如星火，一男一女埋首在畫卷前，或笑、或指、或玩味、或感喟，不一而足。

“冇有。”袁克放點頭，“你說的很對。憐憫帶著居高臨下的優勝感。而一名巨大的畫家，其畫若隻要憐憫憐憫那不就與那些塗抹色相的美人畫一樣俗氣了嗎？唯有設身處地的共情和瞭解才氣打動千百位普羅大眾。渺然相隔百年還能流芳百世。”

他們從明清談到唐宋，晉魏在到商周，才發明本來都喜好趙孟頫、黃公望、王蒙。他們一樣重元抑宋，讚美王冕的梅花含有凜冽清氣，畫出一種潔淨的香味。

袁克放眼含激賞之光，淺笑點頭，對她的慧眼識珠和剔透的洞察力感到佩服。

她苦笑，落寞的問：“我哥把《秋雨月下圖》也賣給你的嗎？”

唐寅才子風騷，而遭陷被擯，決意宦途。雖複佯狂玩世以自寬，終煩悶不得誌。

白天般的燈印照兩個情意相通的人影，遠遠看去好像一對戀人。

她一愣，那幅繡品是花了一年時候為哥哥的成人禮特地苦心繡製的。

“不敢當、不敢當……”

一赫說的衝動，袁克放聽得更是衝動。

跟著張隼出來的餘冰臣恰好顛末水榭，模糊約約看出水榭裡的男人是袁克放，他想起張隼說的，嬌客。便對張隼開打趣說：“袁總長密會的是哪家嬌客，我們無妨也去湊個趣，臊他們一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