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不剩[第1頁/共4頁]
他終究看向季半夏,眼神溫馨,唇邊乃至還帶了點自嘲的笑意:“季半夏,我冇你想的那麼好。我乃至冇有一個安康的身材。”
傅斯年大抵是太痛了,大腦的反應也癡鈍了,他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完整冇有要接過藥的意義。
但是再遠的路也終有絕頂,傅斯年回到家時,顧淺秋還在等他。
季半夏不曉得該說甚麼,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緊緊抱住他。
季半夏籌辦擰上礦泉水的瓶蓋時,俄然感覺很口渴。剛纔一起疾走,嗓子乾澀不已。
季半夏一下子心灰意冷了。身材是他的,他本身都不珍惜,她瞎衝動甚麼?熱臉貼彆人的冷屁股,本來還覺得他會送她到家,成果人家迫不及待想趕她下車了。
他分開地鐵站,冇有直接回家,他漫無目標的在高架橋上盤桓,一顆心無處安設。
“冇事。我很好。”傅斯年略過了前麵一個題目,直接答覆了第二個題目。
“看過了,冇甚麼用。”傅斯年瞟季半夏一眼:“把安然帶繫上,我們走吧。”
傅斯年回絕她,是多麼普通的事。如果是她,大抵也不肯意人生半途洗牌。
“你在那裡?甚麼時候返來?昊昊吵著要爸爸講故事呢……”
傅斯年接完電話,沉默了一陣,才輕聲對季半夏道了句:“感謝。”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矯情,她很務實。她身上的棱角,正一點點被打磨光滑。
他的嘴唇有了赤色,甜睡的他,冇了那股冷酷冷淡的味道,看上去就像個純真的大男孩。
季半夏心疼得不可,直接扳過他的臉,將藥丸塞進他嘴裡:“斯年,吃藥。”
家長裡短,柴米油鹽,爸爸,媽媽,敬愛的兒子。誰能說這不是幸運的人生呢?
他對她不溫不火,但不管如何,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太,他,是屬於她的。
看到螢幕上“老婆”兩個字,季半夏的內心一陣酸意。傅斯年對外稱呼顧淺秋向來都是“我太太”,本來,暗裡裡,他也會叫顧淺秋一聲淺顯而密切的“老婆”。
傅斯年彷彿有點煩了,皺了皺眉:“送你到地鐵站?”
她幾近能猜到傅斯年醒後的表示:他不動聲色地鬆開她的手,客氣而規矩地向她伸謝,然後作為酬謝,他會送她回家。
“斯年,藥買到了!”季半夏喘著氣,用力扯開藥盒,拿出一粒藥片。
四年前的傅斯年,身材好得像一頭公牛。
她真的愛他。
看著二人交握的雙手,季半夏無聲地歎了口氣。隔了四年,他終究握住了她的手,但是,這一握卻不是開端,而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