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妖鏡遺影之啟示[第1頁/共2頁]

若說再次痛失恩師，他還心感失落，竹月給出啟迪後，他就完整放下了執念。

他捨不得念訣，捨不得伸手去接龍牙鏡，哪怕再多站半晌，也還能多感受一下獰滅的存在。

“徒弟！竹月徒弟，真的是你？”靈宣洛難以置信地含淚帶笑，掃視火紅的虛空，卻隻看到火焰。

“誰？誰在喚我？”高山裡響起一聲呼喊，聽起來熟諳，卻顯得非常悠遠，他感知出是誰，但不自傲，隻錯愕地猜想，“撤除師祖姑姑和江南哥哥，還會有誰記得起水鈴兒這名字？”

靈宣洛一往無前地突入虛寒穀，錯過了戰役，卻終能與第二位徒弟死彆。走出烈火之境，任何與徒弟有關的陳跡，就會煙消雲散，哪怕是一輪又一輪的轉世循環，能夠也找不出他的名字。

鏡麵顯現的最後內容，是獰滅為靈宣洛留下的收鏡咒訣，啟動咒訣，走出龍牙鏡時，他就會去到想去的處所。獰滅以為他會迴轉雲霄大門，與神鷹盟盟友一起清算疆場，卻不想他的挑選，是烈冰宮。

他踏上去，尚未邁步，路就主動帶著他向前延長，還時不時有一隻箭頭幻影來拍拍他的肩，似在問候老友。

驀地間，他回想耀海訣虛境裡，與竹月相會的場麵，頓時大悟，“是法諸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想來這聲音來自徒弟，是因他由我心生，再也回不來，卻又未曾真正拜彆，這便是佛說的長生！竹月徒弟已在我心中長生，現在的羽風徒弟，不也是一樣事理嗎？隻要記念不散，牽掛不竭，對我來講，他們就再也不存在生或死，而將永久伴隨於我，另有師祖姑姑！”

自打從四靈處得知獰滅的處境，此事便如千鈞重石，時候強壓在靈宣洛心頭。但是獰滅在遺言中，輕言細語地留下幾句，就幫他搬走承擔，暗淡的眼中光彩重現，頹廢的身軀也挺直了，望向徒弟不再淌淚，而是報以淺笑。

“鈴兒--”

龍牙鏡這麵妖族寶鏡，助獰滅完成了遺言。不太長長的記錄裡，未有半字觸及桑雅。他企圖難猜，或許是想將此事留給曦穆彤，又或許是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已成為貳心中永久的痛，實不肯再向任何人提及。總之虛寒穀與她淵源不淺，兄妹二人又一先一後在這裡結束生命，恐怕這才真是他南宮家屬的宿命，一旦必定，就無可變動。

“龍牙鏡裡的蒼茫徑！我又一次踏上了蒼茫徑！”他欣喜若狂，腳步卻顯得遊移。這箭頭巷子，鋪滿往昔的回想，他一起走下去，豈不是走在回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