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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又指著上香的主子道：“祭祖這等大事，遴選的的家下人等該當是知禮慎重的，可你這主子，點香時手勢不對不去說，有明火時卻用嘴去吹。前人說吹出的口氣會帶有體內穢氣，是以上香時用嘴去吹滅明火是為大不敬，乃大忌。你家中年長穩定知禮的主子是這個模樣，其他的可想而知。由仆及主，可見你――”

他原說過，會給她留個全屍。

長安被她的“大哥”喚得心中發毛，又驚奇於她的厚顏，倒不知如何與她相對，又不想再出來看她淚眼，每日隻隔著窗戶遠遠地檢察。阿寶心知這下再無活路。頭兩日見長安來，還要擠一擠眼淚，這下連擠也不消擠，醒來便哭，睡下就做出錯掉下萬丈絕壁的惡夢。又感覺對桑果不起，心中更加難過。

笑聲雖小，錦延卻聽個清楚，他正低頭閉目，心中想起當年父母兄長冤死的景象，正自萬分哀思，忽聽這罪女發瘋，不由得怒上心頭，額頭青筋跳個不住。長長呼一口氣，伸手摸到靴內匕首，才緩緩轉頭問她：“何事發笑？”

阿寶聽了更加要哭。

一把彎刀將布幔勾起，有小我說：“出來吧。”阿寶認得那是行刺之人所使的刀，不由得心中一喜，忙手腳並用，謹慎避開先倒地的那小我，爬出香案，昂首一看，“不由”啊了一聲。

阿寶想，罷了罷了，他的爹爹也算是為國為民而死，原是個大大的忠臣。我便是祭了他，也不算冤枉。如此一想，反而心中安寧了些。

阿寶目瞪口呆，她隻見錦延手一揚，三小我便戰到了一處。她心想總歸本身先保住小命再說，萬一被誤傷到，隻怕要死的不明不白了。便悄悄掀起香案下的布幔，鑽了出來，又拉著桑果的腿，將她也半拉半拖到香案下躲好。外頭的三人不過才過了三五招，阿寶在香案下捂著耳朵像是過了幾年般難過。直到現在她才垂垂回過味來，曉得這兩個主子大抵是喬裝打扮了來刺殺錦延的。工夫約莫是不錯的，但好事就壞在上香這類細枝末節上，若本身不口快，隻怕也不會被錦延發覺。那兩個刺客若到手，隻怕本身另有一條活路，如果失手，本身也無活路。

他閃身躲開，順勢又一抬腿，將她踢飛至幾步外。她顏麵重重著地，鼻刻薄痛，兩股鮮血隨即噴湧而出。她胡亂抹了一把，強忍著湧至喉嚨口的腥甜之氣，心內恨恨地罵：他孃的，當初是哪個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