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月，七月[第3頁/共4頁]

七月梗著脖子說：“纔不是！誰曉得她是誰，不熟諳這小我！”

蒲月在領養七月的人第一次到家中做客的時候就發覺到不對勁了。來的人是鐘媽媽的堂弟，蒲月的遠房孃舅和舅媽。因為外婆家看不慣鐘爸爸的為人作派，早就和鐘家斷絕了來往，這幾年外婆家的人從未進過鐘家門。這一次不曉得為甚麼，這遠房的孃舅兩口兒竟然會滿麵笑容地呈現在自家，不但如此，還買了一堆糖果點心，彆的給姐妹倆各買了一身新衣服。

那兩年裡，她從爸爸手裡冇有要到過一次學費，但最後也冇有落到退學的境地。偶然候是奶奶和叔叔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偷偷塞給她點私房錢。用奶奶的話來講：“固然你是丫頭，但是字要認得幾個才行，不然將來出去打工，連工廠都不收你。”

蒲月對於七月的言行有些不明白，但彷彿又有些明白。以mm的脾氣，恨鐘家人是必定的。她很想劈麵奉告mm，對於她被送人一事，本身事前並不知情，如有能夠，她甘願代替她被送出去。

七月剝了一粒糖果塞到姐姐嘴裡，笑嘻嘻地答說：“好。”

那一天，鐘奶奶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悄悄掐兩個孫女，讓她們上前去拖住媽媽的手。但是蒲月和七月到了這個時候卻變得木訥訥的，不哭也不出聲。

一樣隻要六七歲大的玩伴瞥見樹後長伸著腦袋的蒲月，說：“七月，但是你家親戚來啦？”

這個時候，鐘家的智多星鐘奶奶跳出來出主張了，她的主張就是把七月送人。蒲月已經□□歲了，這個春秋，鐵定送不出去了，誰家肯要這麼大的孩子？至於七月，她本年虛歲才六歲，現在從速送出去還來得及。

兩個女兒的麵龐並冇有如何變，個頭都長高了很多，但是身上穿戴的，卻還是兩年前所做的衣服，褲腿高高地吊在腳踝上方，模樣不幸又好笑。鐘媽媽終究心軟落淚，跟著鐘爸爸回了家。

媽媽能夠返來，最歡暢的就是蒲月和七月，那一段時候裡，她們兩個就像是做夢，走路都要蹦蹦跳跳的，出去和彆人家小朋友玩耍，老是把“我媽媽”這幾個字掛在嘴上，誇耀的意味過分較著，彷彿彆人家都冇有媽媽，天下上隻要她們兩個有似的。

某一次，她假裝迷了路，從外婆家一起問到阿誰孃舅家門前，瞥見了mm七月。七月正在和一堆小孩子在門口丟沙包，好久冇見，她又長高了，氣色看著也還好，穿的衣服也比在鐘家時整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