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林啼熊虎（二）[第2頁/共3頁]

卻聽“砰”的一聲，孫天錦一掌拍在桌子上：“三奇公子說得好痛快！若我另有妹子，非讓她嫁你不成！可惜，我冇有三妹，隻要散酒！來！西門大官人，孫天錦再敬你一碗！”

西門慶大喝道：“壯哉！”和武鬆舉碗痛飲，如飲鮮血。

說著，又向孫天錦、孫二孃、張青那邊深施一禮：“卻不知孫老豪傑貴體可安好？江湖後輩武鬆、西門慶，肯請劈麵拜見！”

西門慶總結道：“我比及此隻喝酒，前輩在上不談俠？”

張青道：“人熊遍體純黑，毛長數寸如針棘，銅頭而鐵爪，揮臂一擊可碎堅石，而又來去如風，蹤不成測，在這熊耳山中，實是如霸主普通的存在。”

武鬆聳然動容道：“二十年前？莫非兩位女人的父親，就是當年一條鐵扁擔，橫掃贓官墨吏的‘山夜叉’孫元，孫老前輩嗎？”

孫天錦、孫二孃盈盈起立，恭聲道：“恰是家父！”

孫家姐妹都低下了頭，張青歎道：“可惜……我那嶽丈大人，已經歿了三四年了！他白叟家泉下有知，見到江湖上後輩豪傑仍然對他如此推愛，必放心中喜好……”

西門慶心中豪情亦生，慨然道：“二哥這便請說！”

張青又燙了酒來，五人重新落座，一邊喝酒，一邊追思前輩豪情。

西門慶亦慨歎道：“二哥不必驚奇，人間之事，多數如此，百姓如果虎，贓官墨吏便如人熊，揣百姓之肥瘦，肥者食，瘦者牧，另有那饑不擇食吃相丟臉的，不分肥瘦一概飽了口福的，屢見不鮮。最令人可歎者，倒是那些百姓，固然本身就有虎性，卻昂首而任人熊宰割，殊不知若吼怒一擊，終教那人熊落膽，便是死，也不屈辱了王者的銳氣！何必搖尾乞憐，忘猛獸之威，卻效家畜之態？”

說到縱情處，武鬆連乾三碗，對張青和孫家姐妹道：“接下來的故事，卻需三位來講了。”

武鬆一拍桌子，豪氣橫空：“孫元孫老前輩的事蹟，我們後輩是千萬及不上的了！在他白叟家麵前，甚麼打虎除害，甚麼打抱不平，十足都得靠一邊兒去！”

張青點頭道：“武都頭曾經在景陽崗上打過猛虎，但猛虎與人熊比起來，卻又算不得甚麼了。熊耳山中亦有虎，但其間虎最畏人熊，遙見人熊來，便昂首貼地，如貓見主，無敢遁逃。人熊至，以爪揣摸虎之肥瘦，肥者則裂食之，若虎瘦，人熊才舍之而去，自始自終，虎不敢稍動――人熊之凶威，由此可見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