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虛實相間（一）[第1頁/共3頁]

“諸位請看，我部目下在這個位置，若繞過敵營，進抵虎牢之際，必已過了巳時，敵既欲攻襲虎牢關，是時戰事恐已大起，我部實難進得關去，偏生我部輜重不敷，難以在覈心對峙，光陰稍久，必不戰自潰矣，故，唯有搏命衝破敵營，亂敵陣腳，我部方能得一線之朝氣。”

張君武的決計既下，諸將們緊著便齊齊應了諾，所分歧的是大多數將領皆是下認識地應著，唯有牛進達的臉上較著透著股遊移之色，但卻並未出言反對。

“諾！”

“打！”

“大隋必勝，大隋必勝！”

那些黑衣蒙麪人並未在篝火旁多呆，而是緩慢地四散了開來，有些人從稀少的木柵欄裂縫間鑽進了營地中，有些人則是輕手重腳地將釘入泥地裡的木柵欄拔起，更有一名身材魁偉的壯漢手持著火把，左三下、右三下地搖擺著。

“殺，殺，殺！”

“少將軍賢明，末將等自當服從調遣。”

“諾！”

諸將們都是打老了仗之人，自是一聽便知張君武的闡發恰中瓦崗軍之缺點地點，戰意頓時便全都大起了。

寅時三刻，固然無雪，天倒是陰得很，渾然不見半點的星光，唯有狂野的北風在淒厲地吼怒著，天寒地凍之下，偌大的瓦崗軍右營早已是一派的死寂，隻剩下些崗哨還哆顫抖嗦地堆積在篝火旁，一邊烤著火，一邊低聲地扯淡著，以此打發無聊的工夫，就在此時，異變倒是俄然產生了――十數道黑衣蒙麪人藉助著夜色的保護，悄無聲氣地潛到了篝火旁，底子不給瓦崗軍尖兵們以反應的時候，兩三人對一人地俄然暴起，一把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攢刺間，六名措不及防的瓦崗軍崗哨連吭都來不及吭上一聲，便已倒在了血泊當中。

“少將軍所慮甚是，隻是敵眾我寡，一旦夜襲不成，我部怕是難有滿身而退之能夠，此又當如何是好？”

火勢起得很猛，先是早前潛入營中的隋軍標兵四下放著火，很快，緊跟著騎軍以後殺進了瓦崗軍右營的大隋步軍各部分紅了三路，一邊四下大殺著瓦崗亂軍，一邊到處點者火，未幾會，偌大的虎帳中已是到處火起，煙燻火燎之下，瓦崗軍就此完整墮入了混亂當中。

張君武都已將任務分撥得如此詳確清楚了，諸將們自是不會有甚貳言，齊齊應諾之餘，緊著便各歸了本部……

亂了，完整亂了，被張君武所部的打擊陣容一驚，全部右營頓時便亂成了一團，剛從睡夢裡驚醒過來的瓦崗軍將士四下鼠竄，到處人嘶馬吼，鬨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