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9 一藥難求（14）[第1頁/共3頁]

他稍等了一會兒，正要放手放下簾子，卻見那巷口又呈現一抹探頭探腦的身影。那老夫又從巷口走了出來，還是是那身衣衫，手中的藥方與包裹倒是不見，赤手空拳，腰間倒是鼓鼓囊囊。他臉上那種貧苦人家慣有的謹慎寒微神采不見，反而帶著種潮紅色的鎮靜與猙獰。那老夫子快步走到巷口前賣老酒的攤子前，趾高氣昂地批示著老闆打了一大盅酒，又因斤兩拍著桌子與誠懇的攤主爭論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心對勁足地提著酒走了。他邊喝酒邊哼著曲兒，往前走了兩三百步，忽而眼神一亮停下了腳步，往旁一拐，一頭鑽進了這條街最大的賭坊門內。

一聲驚天慘叫隨之而來，賭桌旁的人緩慢散開一個圈，卻捨不得分開似的保持著剛好的間隔圍觀著。跌倒在地的老夫捂著打折了的右臂，因為吃痛而一臉驚駭：“殺人啦！賭坊殺人啦！”

“彆彆彆，我隻是獵奇，到底是甚麼人派來的，又是甚麼人將近被毒死了。”周易笑眯眯地翻開一窗厚簾，從那一指寬的裂縫當中，遠遠看得見少年阿穆將手中的藥方劑交給巷口一衣衫陳舊麵帶土色的農戶手上。那麵顯老態的男人當即熱淚盈眶，連連給阿穆拱手謝恩。阿穆攔了他，又細細交代幾句，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來交給對方，農戶男人又是連連告謝。

賭場喧鬨，一身襤褸衣衫的老夫兒握得發緊的拳頭舞得緩慢，不知是會賺得盆滿缽滿，還是輸得傾家蕩產。

“毒物千萬，能如許細水長流折磨人的可未幾。”周易目力一貫甚好，猜著阿穆給對方的那包裹裡或許是些吃食，也許另有些銀子，不由得嘴角一勾，諷刺道，“真是個傻孩子。”

“敢說老子出翻戲，瞎了你的狗眼了！瞧不起人，老子是缺錢的人嗎？！”老夫越罵越鼓起，指著對方的鼻子謾罵，那隻隻要三根手指的右手指導得氣勢不凡，直至被中間一隻揮砸而下的棍子刹時打斷，暴露血淋淋的骨茬子。

“人選得不錯。”喝著暖酒的文勵心臉上帶著一種狠絕，將桌上擺著的兩張藥方劑壓著一遞，抬眼陰沉森一笑，“勞煩掌櫃的措置了。”

“諸位客長莫怕，方纔老身得了動靜，這老雜種竟敢偷摸了我們賭坊店主的東西。如此還不算，還敢在店主的賭場上使詐。”賣力賭場的掌櫃的一臉馴良，出來打著圓場。

“說人傻，彷彿你本身多聰明似的。”花錦南斜斜躺在貴妃榻上，擁著懷裡的小暖壺諷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