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岸 2[第3頁/共4頁]

話音剛落，秋幼南驀地轉過身子，透辟的瞳孔閃過一絲等候，並未作多思慮：“願去，願去。”

白鶴歸看她一臉鎮靜的精怪模樣，內心也升起很多暖意，笑意盈盈：“女孩家家如此貪玩。”

她見白鶴歸在寫東西，便悄悄的看著，荏弱的聲音和她古靈精怪的神采有點不搭：“兄長你寫甚麼呢。”

同窗也舒了一口氣，臉更紅了：“確切。”

遠處，幾個小弟子路過迴廊，瞥見池中亭裡白鶴歸和秋幼南。

曉得她彷彿是有些孤單，想到現在城下正集會，他思慮半晌，道：“現在見你習書如此爛熟，為兄甚為欣喜。剋日家中無事，你我安逸，城下集會你可願去？”

她父母亡的早，苦於家中嫡親殘落，隻要獨一的姨母能夠依托。

秋幼南大驚失容，滿臉膽怯，“兄長，我不要笄禮。笄禮以後要嫁人，我不要嫁人，我要一向留在兄長身邊。”

秋幼南性子雖軟，和順不足，判定不敷。但該有的骨氣也是會有。

小弟子閒逛抱著書的手，彷彿如答應以讓手不酸些，他看這同窗紅似柿子的臉，慢悠悠的說道：“難不成你喜好師姐啊，”說完，同窗的臉又紅了一層，他哈哈大笑，“你可比師姐小哩，等你成年，師姐都成教員姐了……”

兩人之間沉默半晌。

“兄長要去多久？”秋幼南聞聲泰山，便有些嚴峻。

秋幼南天然不會說否：“兄長叨教。”

“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唐、虞之際，於斯為盛。有婦人焉，九人罷了。三分天下有其二，以伏侍殷。周之德，其可謂至德也已矣。”

“三年。”白鶴歸說的很輕巧。

白鶴歸問：“冉求曰:非不說子之道，力不敷也。”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

兩個小弟子穿著似霜雪般純白絲綢紗衣，活潑的身影倒映著兩個無憂的表情，就連陽光都不忍粉碎如此誇姣一幕，輕柔班駁灑在他們身上，彷彿添了件新衣。

“兄長，本日陽光好很多呢。”幾聲清脆的鈴鐺響，白鶴歸不消猜，就曉得是秋幼南。

她拿出絲絹帕，把眼角餘淚擦潔淨。

秋幼南捋了捋耳邊的垂鬢，眼角眉梢藏著些許嬌羞，她坐姿端方卻不機器，身材倚靠著石桌，微淺笑道：“早就背好，隻是還未熟透。”

白鶴歸正伏案謄寫，放動手中的筆，抬開端，陽光亮媚，晃眼如瞥見金縷織成的衣服，都麗而光輝。快入冬的豔陽天，就算陽光充盈，卻也算不得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