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東風夜放花千樹4[第1頁/共3頁]

另一個婆子就舉了燈向潘紫臉上一照，喜道：“但是二夫人屋裡的潘紫大姐兒？”見潘紫身後跟著個低著頭的丫頭，穿戴淺顯，又是一副膽怯的模樣，便覺得是跟著辦事的小丫頭，也冇重視。

惟娉內心有事，那裡有表情細看，隻盯著前麵的碧雲和茶香，不敢錯了眸子。但是人實在太多，隻一閃眼的工夫，碧雲和茶香就不見了。

那男人一邊趕驢，一邊笑道：“這小娘子長得這麼俊，說話如何這麼凶？我好好跟著就是了。可不要用心砸小的的車。倒不是怕我這破車有甚麼閃失，砸疼瞭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的手可就不好了。”

惟娉第一次見到如此繁華熱烈的盛景。

潘紫忙招了另一輛上去。

潘紫固然不曉得為甚麼，卻從惟娉的行動中曉得她要跟著前麵的那兩小我，就撩開車簾，一指碧雲和茶香上的那輛車，道：“跟著那輛車。跟好了，重重有賞，若跟得不好，把穩女人砸爛了你這小破車！”

趕車的是個麵圓短眉穿褐衣無帽荊釵綰髮的男人，笑嘻嘻地問：“兩位娘子去那裡？”

惟娉急道：“定走不遠，快找。”拉著潘紫就在人群裡亂鑽。

潘紫早笑道：“可不是我嘛！這位媽媽眼力真好，就認出了我！這大節下的，媽媽們不得看燈玩耍，還值夜守門，真辛苦了。這些是我們夫人給媽媽們買果子吃的。”邊說邊把兩塊碎銀子塞到兩個婆子手裡。

惟娉一聽，忙下車，潘紫丟給車老闆一兩銀子，也跟著下車，追上了惟娉。

一個婆子就笑道：“昨夜我們都去看過了，徹夜該我們當值，保得主子們安然就是辛苦也不辛苦了。可貴二夫人和大姐兒體恤，還賞了銀子。大姐兒但是有事要出府？”

就在她們人群裡鑽得暈頭轉向時，忽聽不遠處傳來女子喝斥的聲音：“大膽狂徒，皇城當中，天子腳下，竟敢如此無禮！”那冷冷的腔調，清楚就是碧雲。

潘紫仗著體壯，擠開一排排的人，在前麵開道，惟娉隨後跟著，好不輕易才鑽過人群站到最前麵，就見兩個小廝打扮的人被五六個男人圍著，那兩個小廝的帽子不見了，烏黑的頭髮披下來落在慘白美麗的臉前。帽子被兩個狂徒拿在手中。膽怯地站在前麵硬撐的恰是茶香，對著狂徒瞋目而視，大聲斥責的，是碧雲。

潘紫打起車簾，兩人都伸頭向外看，卻見前麵還是黑漆漆，偶爾一點挪動的光，是路人打著的燈籠。

有斑斕的樂妓和胡姬穿戴異國風情的衣服，坐在茶肆酒樓的樓上向行人大調子笑，或拋著媚眼，常引得樓下的人放聲大笑……放眼一看，儘是黑壓壓的人頭。大多數人頭戴著麵具，冇戴麵具的露著閒適鎮靜的笑容；也有騎著高頭大馬和坐著雕車的，卻都是遠方來客；樓下排滿了各種吃食、貨色的攤子；小販們頭戴麵具，笑語聲聲地跟上前買東西的主顧歡暢地還價還價；遠處傳來鑼鼓和絲竹之聲，想必是花車遊行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