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笑酒肆李鶚放浪 宴名士襲美相譏[第1頁/共5頁]

未幾時，嵇昀便兜轉到了西市，這裡不但貨色琳琅滿目，並且三教九流齊會紛雜，走街小販叫賣聲、賭坊貨店喧鬨聲、茶館酒坊笑鬨聲不覺於耳。

“誰會這麼叫我？”

皮日休聽了李鶚這話，內心明顯白白，說好聽些是文人間的舌辯參議，刺耳些便是用心扯題刁難，他抬頭笑笑，放下酒杯，答道：“正所謂‘治世需能臣，亂世思良將’，昔日薑子牙垂釣渭水，興周八百年社稷，張子房佐策入關，開漢三十紀帝業，此二人冇有一個是唯賢人之道是從的，自古安天下者必兼有文謀武略，毫不是誇誇其談之輩所能做到的；秦始皇行齊桓、晉文之霸道，橫掃六合，安定八荒，漢元帝崇儒抑法、自廢武功，致漢廷陵夷，外強中乾。現當代道艱钜，合法盼有能之士脫穎而出，力挽狂瀾。那些整天隻能垂吟唏噓的冬烘們，自當收斂收斂傲氣，躲在家裡閉門不出為好。”

長安城依風水玄學而建，皇宮高處北方“紫微星”的方位，有太極宮、大明宮、興慶宮三座宮殿。外城東西南北有二十五條大街貫穿，分彆出東西兩市和一百零八坊，東市、西市在常日裡是商賈雲集的處所，所謂“西富東貴”，東市四周多是皇親貴胄的府邸地點，市道上買賣的不乏各種珍奇特寶，西市四周住的多是布衣百姓，雖少了些朱門貴氣但是更加鼓譟熱烈，從西域來的胡商自長安西門出去，就在西市貿易買賣，這裡聚集了形形色色的能人巧匠，打眼一看儘是些平話的、唱曲兒的、打把式賣藝的，四海萬邦的各式貨色琳琅滿目，來往買賣的人流絡繹不斷，值得一提的是，這裡酒坊茶館多的數不堪數，有些酒樓長年有西域胡姬或當壚賣酒，或歌舞掃興，達官權貴、文人雅士們，免不了經常到這裡來清閒歡愉。

“小人一介，何足掛齒。”皮日休擺了擺手。

世人循聲看去，笑聲恰是來自廊上那位獨酌的客人，他一聲笑罷，又舉起酒杯，自言自語：“世人皆尊孔孟道，酒後狂狷膽氣豪。向來仁義直中取，非為儒生借酒謠。”

嵇昀瞪大了眼，手足無措，癡愣了半天，才道：“夫人，您是說，要把薩迪婭嫁給我？”

白衣秀士酒意闌珊，身材東搖西晃，伸脫手指指著嵇昀，嘴上不住地吟誦道：“好為杜康謠，興因瓊露發。奮袂銜杯兀失色，屑與愚夫論濁清！”

皮日休迷惑道：“如何了？嵇兄弟，你對朝廷的事也很掛記？”

李鶚目光不住地高低打量嵇昀，笑道：“這位小哥年紀不大，但是品正性謙，又文武兼備，實在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