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俯天殿嵇昀觀畫 貞觀朝鈺澄說聖[第1頁/共5頁]

“啊？”嵇昀聞聽，將飛鸞劍橫在手裡，悄悄揩拭。

太叔髦饒是看不慣門徒無知，伸長了脖子大聲道：“阿誰老天子是龍，將軍就是虎！”

“啥？”嵇昀睜大了眼，想不到師父竟還在打蛟麟神劍的主張。

嵇昀固然冇有儘數把握海昏劍法的招數，但卻熟諳這套劍法是以迅疾剛猛見長。鈺澄與太叔髦相距不過丈餘，長劍既出，閃瞬即至。剛巧鈺澄方纔的遊移又錯失了很多時候機遇，即便此時再想脫手，恐也極難破解這近在天涯的殺招。想到這裡，嵇昀不由替他捏了一把汗。

血肉之軀豈能敵過淬火精鋼？！何況太叔髦手中這把不是庸兵俗器，這劍喚名“青釭飛鸞”，原是海昏派鼻祖李若弘的神兵利器，傳說曾一劍將一座名為“鴞首峰”的山嶽削平，使其改名為“平鴞崖”。嵇昀見鈺澄想要徒手奪劍，情急之下便失口喊了聲謹慎。

鈺澄點頭道：“非也。”隨後起家走到嵇昀跟前，望著畫說道：“也不但是小兄弟你這麼想，來清玄觀的人多了，幾近大家都感覺這畫要麼是作者誤書了年份，要麼是先人冒名偽作，實在不然。”

“這三幅畫，出自一人之筆。作者是貞觀年間鼎鼎大名的畫師——閻立本。”

鈺澄神采灌輸，語氣喧鬨地持續講道：“這裡畫的究竟是不是薛仁貴，或是或也不是，無從得知。但有一點能夠肯定，這畫確切作於貞觀八年，屬閻立本的真跡。”

“哎——”嵇昀心道：“明顯是連你都打不過人家，如何恰好扯出我來。”剛要辯駁，但想到在外人麵前回嘴起來不但無用，還更加惹人笑話，因而嚥氣吞聲，狠狠地白了太叔髦一眼。

隻見鈺澄瞑目凝氣，口中唸唸有詞，雙手十指互扣，結成一個“皆”字陽印。

“嗟——”嵇昀聽在耳中，蔑在內心：“上山前說人家後繼無人的是你，現在敗下陣來吹噓個冇完的還是你。”想著想著，不由輕嗤出聲。

“這兩幅畫差未幾相隔一年時候。”嵇昀自顧道。

鈺澄點點頭：“前輩所言無誤，天子天然是真龍天子，這畫中將軍，本是白虎凶星下凡，東征大海班師而歸，天子親迎犒賞，以是謂‘金龍餉虎’。”

鈺澄道：“可薛仁貴征東是貞觀十九年的事了，太宗即位時二十有八，貞觀八年，時年方三十六，正值年富力強，但畫中的帝王已經是蒼髯白髮...”

嵇昀見他如此反應便生迷惑，可左思右想，卻不知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