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葉蓉朵番外一[第1頁/共4頁]

我們走進聖天庵大門，正巧碰到慈眉善目標掌門師太，五十多歲，手持拂塵，一見到我們，單手豎掌，道：“阿彌陀佛，葉施主，明天又帶小施主進香來了。”

打從我記事以來，爹爹從未主動和我提及過關於孃親的一絲半毫，就算我偶爾問起，爹爹也是輕描淡寫，說幾字帶過，念著他當時那種愁悶的神采，我便不敢再提。久而久之，在我內心，阿誰稱呼變得陌生而奧秘。

爹爹盈盈笑道：“朵兒，明天我們就要分開這兒了，以是，爹爹想在分開之前，再去拜拜神，今後再想來這兒，能夠就冇那麼輕易了。”

倘若，爹爹冇有在那一天帶我去燒香，我便不會遇阿誰貼著爹爹胯邊兒走路，怯羞羞的小女孩。

高挑寬廣的正廳地上，整齊擺放著七個蒲團，火線是一尊金黃燦燦、功德無量的佛祖如來，爹爹把竹籃放在紅色台桌上，拿出蠟燭檀香撲滅擺好，然後帶我跪在蒲團上，接著學著爹爹的模樣，雙手作揖，雙眼合閉，偶爾趴下叩首。

“她是一名值得人去尊敬，值得爹爹和朵兒一輩子去保重的巨大的人。”爹爹說這些話的時候，固然仍持著一貫的低調氣勢，卻不丟臉到他眉眼之間透暴露崇拜和高傲的意味。

“爹爹，我們前天不是更去過麼？”我一邊洗漱，一邊道。

我嗯了聲，小魚魚白白嫩嫩的小手手，已經軟活活地塞我手裡，小嘴兒粉紅像櫻桃，方纔還在撇，現在竟笑眯眯地咧著嘴兒，露著缺了兩顆的門牙小豁口兒，實在可樂。

那一天，是我九歲生辰。

爹爹桃眼彎彎，唇角噙著一絲粉飾不住的高興，道：“去朵兒孃親那兒。”說著，把紅色巾帕遞給我。

她仁慈斑斕的眼睛，隻要看上一眼，我的心就會模糊抽痛，那張淨潔的麵孔，如藏在深穀裡的一彎清泉，悠然溫馨，純無邪念。

“去那裡？”我仰臉問，一年前才搬到這個紫竹苑，如何又要分開？

對我來講，這是一個完整陌生的稱呼，我乃至一下子很難去咬清它的字音：“娘……娘……親？”

“那先費事你了，哦對了，叔叔還不曉得你的名字呢。”魚魚爹很歡暢道。

我也學著爹爹作揖，卻如何都說不出阿誰標語。

“你爹爹真會給你取名，你先帶她到邊兒上玩著，叔叔不會遲誤你太久。”魚魚爹摸著我的頭道。

小魚魚依著爹爹胯邊兒，白白嫩嫩的小手兒，就像剛剝去皮兒的荔肉，悄悄一掐便會流出汁來，她攥著爹爹大拇指，漸漸仰起小腦袋，一雙都雅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小小粉唇嘟嘟撇撇，奶聲奶氣道：“爹爹，小魚魚不要進內裡。”小身板一扭一扭，兩滴晶瑩的眼淚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