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頁/共6頁]

“行啊行啊！你行啊子霖！你本日耍猴耍得最絕！”田福賢說“，就如許往下耍。就這麼一個村莊一個寨子齊擺擺兒往過耍。皇上他舅來了跪下討情也不鬆饒！”鹿子霖說：“白鹿原上怕是再也尋不出第二個白嘉軒了。你本日親眼瞥見了，嘉軒此人就是個這。”田福賢說：“嘉軒愛修祠堂由他修去，愛念鄉約由他念去，下跪為人討情也就這一回了。你乾你的事甭管他。你可甭忘了黑娃，他跑了不是死了！黑娃在你保障所轄區又在你的村裡，你該時候留意他的影蹤！”鹿子霖說：“怕是他有十個膽，也不敢回原上來了。”田福賢說：“隻要我在這原上，諒他也不敢返來。不是他返來不返來的事，咱得下工夫摸著他的蹤跡，把這猴兒耍了纔算耍得好！”

鹿子霖接管了冷先生的勸說在家隻呆了三天，冷先生給他摻雜的三分嘉軒的性氣就跑光了。田福賢在白鹿村戲樓上整治農協頭子的大會以後，鹿子霖再也閉門靜坐不住了，跑進白鹿倉找到疇昔的下屬宣泄起來：“田總鄉約，你如許待我，兄弟我想不通。兄弟跟你乾了多年，你莫非不清楚兄弟的本性？我家裡出了個共產黨，那不由我。兆鵬把你推上戲樓，也冇鬆饒我喀！他把我當你的一夥整，你又把我當他的一夥思疑，兄弟我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田福賢開初愣了半刻，隨之就打斷了鹿子霖的話：“兄弟你既然把話說到這一步，我也就敲明叫響，你家裡出了那麼大一個共產黨，不要說把個白鹿原攪得天翻地覆，全部滋水縣乃至全省都給他攪得雞犬不寧！你是他爸，你大抵還不清楚，兆鵬是共產黨的省委委員，還兼著省農協副部長，你是他爸，咋能不狐疑你？”鹿子霖負氣地說：“他是啥我不管，我但是我。我被世人當尻子笑了！我冇法活了！你跟嶽書記說乾脆把我押了殺了，免得我一天人不人鬼不鬼地受洋罪……”田福賢再次打斷他的話：“兄弟你瘋言浪語淨胡說！我為你的事跟嶽書記說了不下八回！我劈麵給嶽書記拍胸口作保舉薦你，說子霖跟我同堂讀書一塊同事，眼窩多深睫毛多長我都清楚，連一絲共產黨的氣兒也冇得。嶽書記到底鬆了口，說再緩一步看看。你內心不受活說氣話我不計算，你大抵不曉得我為你費了多少唾沫？”鹿子霖聽了，竟然雙手抱住腦袋哇地一聲哭了：“我咋麼也想不到活人活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