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4頁/共6頁]

紅燭接踵燃儘。蠟撚殘存的火星持續了長久的一會兒也滅儘了。屋子裡一片烏黑。黑娃在黑暗裡感到稍許自如伸展了，鼓起勇氣說：“娘子，你曉得不曉得我之前不是人，是個……”方桌劈麵的新娘子以短促而沉著的聲音截住了他的話：“我隻說從今今後，不說本日之前。”黑娃聽了渾身顫抖，嗚地哭出一聲，隨之感受有一隻手撫在肩頭，又有一隻手帕在他臉上眼上悄悄撫擦。黑娃驀地抱住她的身子，偎在她胸前哭泣說：“你不下眼瞧我，我就有了知心人了。”新娘子卻笑著說：“你把我抱到炕上去……”

白孝武從縣上回到白鹿村，詳細向父親敘說了援救鹿子霖的顛末，最後說：“嶽維山親手掐著子霖叔的脖子朝他要兆鵬，誰眼下也不敢求他鬆開手。”白嘉軒緩緩地吸著水煙聽著，噗地一聲吹出水煙銅管裡的菸灰，安靜地說：“你去給你子霖嬸回個話。我們算是儘了心了。”孝武卻轉了話題說：“爸，黑娃說要返來到祠堂祭祖。”白嘉軒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