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入神機[第2頁/共5頁]

衍和尚坐在牌碑上麵的蒲團上，一向微閉的雙眼俄然緩緩展開了。

他瞥見一座龐大巍峨的火山，伶仃在萬裡平坦的荒漠上，像是一個不肯睡去的巨人，拖著怠倦的身材和神態，眼中的血絲是滾滾流淌的熾熱岩漿。

又打量了半晌第一頁的那幅丹青，晏流翻到了下一頁。這一頁上冇有了丹青，倒是密密麻麻緊緊擺列了一小段字。

或者說，像是血脈融會的親人。

晏流翻開了第一頁，隻見冊頁上有如許一副畫像。

以一種目光，從月朗星疏到雲翳密佈，情感像叢林一樣發展出來，伸展過他緩緩睜大的雙眼。

漫天的烏雲掩蔽住了此時應當呈現的夕照餘暉，風從未有關緊的窗戶內悄悄無息地探了出去，輕柔地劃過晏流的頭髮和鼻尖。窗外的雨還是是下著，門外也冇了之前扳談的聲音，氛圍裡悄悄伶仃著一種陰天獨占的氣味，彷彿輕柔的淡水湖畔的水泥海藻懶懶地流過一條碧綠的河，雨水順著屋簷一滴滴緩慢地墜落到地上。

重鐘寺偏西的一座佛堂裡，現在正燃著燭光，佛堂正中心擺著幾個牌位，都是寺中前輩的牌碑。

這此中有很多字晏流都不大熟諳，但是當他看到這些密密麻麻如螞蟻般擺列在泛黃紙頁上的小字時，像是有一團旋渦呈現在心底，未知又巴望，披髮著彷彿夏季大海裡熾熱的潮濕氣味。

釋緣悄悄推了推晏流的身子，道：“你如何了？”

晏流想了想，又塞了一口菜，邊嚼著菜邊道：“最好有本神仙啊，鬼怪啊，之類的。”

“呀，你急甚麼？又不是不給你。”釋緣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嘴裡包滿東西的晏流一邊迫不及待地往嘴裡放工具，一邊轉頭望瞭望，含混不清地說道：“大師兄，我想找你借幾本書看，行不可？”

烏雲何用，不能喚雷

釋緣搖了點頭，而後又暖和地說道：“這孩子竟然對冊本這麼熱中，難不成我們寺裡還要出個秀才了。”

六合如此，何不斬碎

弘川迷惑地微微偏了偏腦袋，問道：“大師兄，晏流這是如何了？”

星鬥何用，不能明輝

封麵上豎直一列地緊緊排著三個玄色的大字，第一眼看上去彷彿平平無奇，不過是三個寫得方剛正正的大字，不過第二眼看去，卻讓人感到那淺顯的不能再淺顯的每一筆都彷彿帶著一種無形的壓抑，那種感受說不上來，彷彿是一座山，又好似是一柄劍。

六合沉浸，亙古知味

晏流感受本身像是閉不上眼睛，他隻能一向望著那座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