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行藏[第1頁/共5頁]

布暖聞聲賀蘭嘖的一聲，偏過臉道，“中人之姿，和你比公然差了點。”

那邊洪刺史道，“本官問你，你姓什名誰，幾時生人，何方人氏？”

洪刺史大聲打掃了下嗓子，“吼怒公堂不成體統，按罪當處杖刑。不過念在夫人們確有悲傷之處，本官暫不予究查。但若再犯，就彆怪本官無情。本官辦案從不秉公，堂上事主皆為本官同僚，我們堂外一處吃酒無妨。但這公堂之上，國法比天大！如有獲咎之處，也請諸位多包涵了。”

容與對薊菩薩發話，“著人把祠堂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準給我放出去！”叫人說成弄權就弄權吧！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布暖在那裡受煎熬。真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也不至於坐以待斃。

洪刺史傳了蘭台司簿上堂，衝那官媒努嘴道，“麻布兩家的媒是你做的，你來辨一辨，誰是布家娘子。可看好了，出了差池，細心皮肉刻苦。”

賀蘭啊了聲，如夢初醒的模樣。拿扇柄撓了撓頭皮，笑道，“鄙人隻做旁聽，怕有報酬難我門下女官罷了。史君是主審，萬事由史君做主。”

那女子應個是，方除下幕籬。皂紗下是一張慘白的臉，杏眼尖頦，倒也是個周正的美人。掃視一下堂內統統人，視野略在布暖身上一停，便轉過身去給洪刺史頓首施禮。

容與抬眼道，“旁的倒冇甚麼，夏閣老如許，委曲壞了沈某外甥女。將心比心，入了敬節堂還要受人思疑。如果換作夏家蜜斯，不知夏閣老如何自處？”

出去的是一個佝僂背的癩頭男人，瘦骨伶仃的身板，想來就是阿誰認出了布暖的裁縫。另一個高胖的大個後代人，穿戴藕色的抱腰裙。袒領領口開得極大，暴露白膩膩的脖頸和小半個乳。腰封上掛了個鴛鴦袋，倭髻上插了朵芙蓉花，看模樣是衙門裡的官媒。

洪刺史該全麵的都全麵到了，便不再客氣，手裡響木轟然一拍，“帶證人上堂！”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冇體例的事。他轉而對那裁縫道，“毛二奴，你來認！這話是從你嘴裡出來的，你如果敢打誑語，細心你的狗命！”

這話引得一乾聽眾鬨堂大笑，大門上的水火棍幾近都要被擠斷，場麵頃刻混亂起來。

“慢來！慢來！”夏侍郎皮笑肉不笑道，“大將軍如許有失公允，才叫人一指證就亂了方寸，豈不折了將軍威儀？”

洪刺史慌起來，“大將軍這是做甚麼？”

節婦麵貌不能叫外人瞥見，是以來旁觀的都要擋到大門外去。拿一根笞杖攔腰橫梗住，要聽審也隻能在遠處，內裡人的臉是看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