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難雙[第2頁/共5頁]

武後彷彿還算對勁，“如此甚好，愛卿去吧！”

阿誰鋒利單寒的喉嚨，泄漏了一顆被權勢腐蝕的心。如許冠冕堂皇的人，的確合適坐在那把交椅上。容與麵上澹寧，垂眼道是。珠簾後出來個內侍，他表示馮河把匣子呈上去，便在一旁悄悄待命。

冇有嗩呐笙簧、冇有高僧超度、冇有嚎哭不捨、連披麻帶孝的都冇有。一幫子男人，沉默著守靈、沉默著點香上供奉、沉默著蓋棺發送。如許草率倉促的喪事，說不出的無酸楚和苦楚。

如許一個溫馴良性的人，哭得如此悲愴。他想不出勸諫的話，任何開解都不敷以彌補他落空大半條命的痛苦。他除了看著，彆無他法。

仍舊是一片喧鬨，或許不在這裡吧！恰是躊躇的時候，帷幔前麵轉出小我。赤著雙足，披垂著頭髮，寬袍大袖直飄墜到地上。驀地一陣風吹過，頭髮和襴袍漫天飛舞，整小我彷彿要被帶飛，叫人剌剌錯愕起來。

太子紅著眼，上前一把逮住他的衣領，用力撼道，“你承諾過我的！你做到了麼？你說……你但是承諾過我的？你說……”

“殿下當今如何？”將近麗正殿，他昂首望，鬥拱飛簷，廡殿頂下的金字匾額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鄭暍點頭道，“肺疾愈發短長，又不肯傳太醫。”

光要甲收回細碎的金屬碰撞聲，他邁了一大步，拱手道，“臣沈容與，求見太子殿下。”

容與在鄭暍肩頭壓了壓，“叫他哭，哭過就好了。你讓人備些蔘湯粥米，好歹求他喝一些。再這麼下去，恐怕身子撐不住。”

容與不言語，沿著台階進殿內。四周沉寂無聲，寬廣的地罩頂上掛著淡黃的綃紗，東麵一排檻窗敞開著，風一吹，滿殿的帷幔鼓脹飛揚起來，有種幽冥般陰戚的感受。

他垂首道，“殿下息怒，臣是情非得已。”

容與看著他，他的話冇有多大殺傷力。他一貫有掌控，看事也極準，弘可否即位，內裡存在太多不肯定身分。若怕他將來抨擊，未免過分杞人憂天了。

“哎呀大將軍！底下人不懂端方，叫大將軍久等了。殿下在麗正殿，奴婢給大將軍帶路，請大將軍隨奴婢來。”那鄭暍一甩拂塵，扭著那水蛇似的細腰替他引道。邊走邊轉頭說，“大將軍好歹規勸，殿下這兩日……不好。”

容與和馮河入麟德殿見天後，武後坐在簾子背麵，聽他描述顛末，沉默很久方道，“不幸我姐姐，半點骨肉都冇留下。一個枉死，一個該死，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