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塵勞[第2頁/共4頁]

他感喟道，“秘書省藏書有三處，都是在皇城內的。雖所屬分歧，謄寫校典時分時合，今後少不得來往走動。宮裡人多嘴雜，你要寸步留意。如果有個行差踏錯，宮門似海，隻怕鞭長莫及。”

雕花的高轅馬車停在戟架旁，到了告彆的時候，門廊下站滿送彆的人。布暖給藺氏和知閒納福，“請外祖母和葉姐姐多保重，暖兒這一去好久不能給二位存候，等下趟返來，盼著見長輩們健健朗朗的。”

他到底還是親身送她。

他唔了聲，一手拉韁一手執鞭，倒是騰不出空來。含混應道，“不必了。”

布暖抬眼望去，賀蘭敏之撐了把傘，懶懶從邊上踱了出來。

她正了正色，歪著頭看他，“我說過，進蘭台是不得已，孃舅不記得了麼？”她舉步踏上丹陛旁的台階，邊走邊道，“我不愛他。我隻是個女人，我冇有滿腹經綸，也不會舞刀弄槍，我能做的實在有限。”她拔回身，悄悄眯著眼，“我不能因為夏家的事扳連你，你在我眼裡是日月比齊的人。護你全麵，比我的名節首要很多。”

她搖點頭，不是怕，不過想起要和他分開，感覺前程茫茫無依罷了。

先前忙著不痛不癢的對話，最靠近的人反倒得空顧及。這會兒容與催促了，也不好再疲塌下去。布暖看看身邊這些一起跟從本身來長安的人，唯有無語凝噎。

她說，“孃舅想問甚麼？”他灼灼望著她，“你愛賀蘭嗎？我要聽實話！”

容與這會子那裡有那份閒心，草率應道，“今兒不成，衙門裡且忙著。屯營要校兵，北門又要安插秋圍，我長了三頭六臂都照顧不過來。”

容與冇有傳小廝，他本身策馬駕轅，總感覺有好些話要說，顧忌有第三人在場不好開口。眼下真的上了路，隻剩他們兩個了，卻又感覺無從談起。

明天那件事對兩人都是一種困擾，麵劈麵時很彆扭，像到了岔道口，彷彿仍舊是純真的甥舅乾係，但又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含混氛圍繚繞，因而一味的兩兩沉默。

她是深閨裡的人，原隻曉得針線女紅，這趟觸及宦海，俄然融入了他的圈子，一刹兒感覺新奇起來。因笑吟吟道，“我免得。前頭查了文籍，弘文館和史館屬門下省，集賢書院屬中書省。我傳聞秘書省是受中書省統領的，那麼蘭台約莫是設在集賢書院吧？”

她抿嘴笑，“你如許耿耿於懷，叫我如何想呢？孃舅有苦衷麼？或者說出來，總要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