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愁未醒[第2頁/共4頁]

“母親，”他忍得牙關發酸，“兒子自知罪孽深重，可我已經放不開了。我眼下隻要找到她，孩子的事冇有劈麵問清，我毫不信賴是晤歌的。”

他眼下甚麼都聽不出來，他隻曉得他想她，要她，他快被折磨得癲狂了。嘴上咬定了孩子是本身的，但又火急要找到她問個明白。實在有太多的不平常，兩個月罷了，竟變了小我麼！

臨走時還是繁花似錦的府第，可當他風塵仆仆的趕返來時，麵對的倒是兩扇無情的大門。

藺氏拂開她道，“你彆護著他，他將來就是做了父親，做了祖父，有行差踏錯，我還是管束他！”指著祠堂方向道，“你給我到祖宗跟前思疇昔，冇有我的令兒不準出來！”

他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隔了一會兒拱手道，“請母親恕兒子無狀。母親要叫兒子思過，兒子不敢有疑議。隻是眼下不成，等我尋回了布暖，再進祠堂不遲。請母親放心作養，莫要為兒子憂心。”複對知閒拱手作揖，“mm許給我受了委曲，我不忍心再遲誤你。這將軍府裡挑你看得上眼的固然拿，權當我給你添嫁妝。你再等也是徒然了，我是個半殘的人，冇有甚麼將來。你跟著我，不過自討苦吃，還是儘早離開苦海吧！”

門環上了鎖，日影落在半邊直欞上,硃紅的漆褪了色，顯出一種可怖的滄桑來。兩個月罷了，如何像分開了兩年、二十年，已然物似人非的感受。他用力在門扉上拍了幾下，竟等候有人聞聲，從內裡迎出來號召他。但是等了好久，心燃燒起來，一截截變成了灰。北風裡一揚手，像煙似的消逝了。

妝花緞子鋪了滿桌，榻圍子吊頸了幾雙寸餘長的虎頭鞋。他定睛看了，心上突突跳起來。挪疇昔檢點那些針線活，手上一抖，幾乎拿捏不住――竟然有那麼多的小衣小褲！是替誰做的？莫非布暖懷了孩子？是他的孩子？他驚得無以複加，那她人去了那裡？既然有了身孕，為甚麼不回他的信？為甚麼要和藍笙結婚？

知閒彷彿置存亡於不顧了，筆挺的鋪平了雙臂擋住她的來路，兩隻眼睛直勾勾看著他，“你要到那裡去？非要鬨得滿城風雨你才肯罷休麼？”

知閒呆若木雞，藺氏那邊剌剌一記耳光衝容與扇了疇昔，暴跳如雷道，“我先打醒你這不孝子！為個女人豪傑氣短，你愧對祖宗！”

天良不在他的考量範圍了，疇昔二十多年一向謹小慎微，連邁一步都要擺佈張望。現在他的這項美德成了桎梏他的桎梏，他要是以落空摯愛的人。他不是冇有才氣顛覆，是顧忌太多。現在報應來了，他須得支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