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黯黯雲夢[第4頁/共4頁]

布暖對她的豪宕讚歎不止，“你想乾甚麼？找小倌陪你吃酒？”

長輩們會餐，小輩按理是不好同坐的。要麼站在一旁服侍，要麼另辟雅間單開席麵。坊裡有酒保小廝服從，天然用不上蜜斯們。布和緩感月拜見了姨父們，便悄聲退到隔壁配房裡去了。

婉女人並不計算，“奴微末之人，娘子不記得也是有的。不過奴倒是記得娘子，娘子的變文唱得真好！那會兒和藍將軍演小鬼和木蓮，”她覷著她的神采，往正座上指了指，“大將軍就坐在那邊，舉著杯子看我們唱《木蓮變文》。提及杯子……奴記得大將軍先前應酬同僚，約莫是有些上頭了，糊裡胡塗往娘子茶盞裡倒了酒。也難為娘子的，竟都混著喝了下去。”

說話車停下了，感月活泛的跳下去策應她。姐妹兩個跟在大人們身後聯袂同業，布暖左顧右盼的打量――高台、天橋、花罈子……統統都似曾瞭解，彷彿隻隔著一層窗戶紙，伸個手指頭一捅就破了。

她聽在耳朵裡，瞠大的眼睛裡裝滿驚奇，“你小小的年紀，曉得這很多？”

布暖回過神來，嘴裡對付著，“冇甚麼，就是想起之前的事了。婉女人這一年來都好？”

感月玩弄著裙裾道，“我不愛聽唱，給我彈個《美人恩》，倒還能夠拚集。”

“祖宗！”布暖忙不迭去捂她的嘴，“你敢說！我連想都不敢想！你到底有冇有弄清他是誰？他是孃舅呀，不是外頭男人，不一樣的！”

感月覷她，呲著牙道，“孃舅彷彿待你很特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