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誰同醉[第4頁/共4頁]
她遊移著,絞動手指道,“我自作主張的去了,怕他不歡樂……”
知閒站在甬道上,看他打著酒嗝晃閒逛悠走遠了。俄然酸楚鋪天蓋地湧上來,她蹲踞下來,抱著膝頭失聲痛哭。
他仰天一笑,“你隻道我醉了?奉告你,世人皆醉我獨醒……我明白得很,不勞操心。”
知閒大驚失容,“你真是病得不輕!你數落祖宗的不是,不怕天打雷劈麼!”
汀洲內心看輕她,感覺她拿著雞毛適時箭。容與的脾氣向來不準下人逾矩,冇她發號施令,他還當真不敢自作主張呢!如此恰好,頂著她的名頭,若萬一見怪,他也好有推委。
她明白了,因為布暖在外接了宅子,叫他牽腸掛肚,痛徹心扉麼?她掩麵哭不成扼,他把她置於各地?放著未過門的老婆不聞不問,一心隻想著外甥女。昨日她雖冇有親見他,但聽聞他弄得一身濕返來。想來是在那邊受了甚麼委曲,明天就大肆發作起來。
布暖甚感激他,對他點頭一笑,牽起裙角便下水榭。腳底下的木料踏上去空空的響,她做賊似的一起飛奔,滿心隻念著他。日頭還在天上就喝醉了酒,如何能叫人放心!
知閒吊起了嘴角,“你當我情願來麼?姨母纔剛還問,如何到處尋不見你。她如果曉得你跑到祠堂酗酒,看她是個甚麼反應!”
她齒冷不已,彷彿冇有甚麼能表達她的氣憤。這屋子裡本來就陰寒,她一開門,將將要落山的太陽斜射出去,剛巧照在他的臉上。他抬手去遮,她卻恨不得這點陽光能照亮他的靈魂,喚醒他的明智。
她有些迷惑,卻也照做了。內心揣測著,他說話尚且另有層次,想是醉得不算短長吧!
他陰冷的笑,冇有這個大話還騙不來她呢!固然他已經記不起來為甚麼要這麼做,但起碼她現在在他麵前,冇有隔著綃紗的檻窗,也不是像在演皮電影。
冇有試過從晌午喝到傍晚,如許存亡兩重的極度。酩酊酣醉,喝到不省人事,忘了本身是誰,因而就快哉樂哉了。
他酒量是不錯的,這幾年宦海上摸爬滾打,應酬的工夫學得很隧道。她在他麵前呼喝,他本能的惡感,彆開臉道,“你來做甚麼?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