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飛絮青冥[第3頁/共4頁]

她這神情聲氣，和上年在洛陽時候一模一樣。喜好湊熱烈，樣樣愛摻一腳。若藺夫人是親祖母還好，如許隔一層的，中間出過那件事，那裡會至心真意待她！她對人冇防備，本身說甚麼也不能讓她伶仃和藺夫人相處。忙道，“你聽母親說，外祖母和小孃舅一樣，不愛彆人聒噪。你上庵裡是要在菩薩跟前做功德麼？母親轉頭備好了元寶蠟燭和佈施送到東邊府裡去，叫外祖母捎給庵裡方丈。你身子不好，情意到了便罷，菩薩也能諒解你。”

實在她的確想出去逛逛，上山進香不過是個藉口。實在冇體例，退而求其次的過沈府看看也好。她換了個哀懇的調子，“那我把東西給外祖母送去，如許更顯得虔誠。”

她懨懨哦了聲，坐在杌子上持續翻她的閒書。布夫人悄悄感喟，前麵出了那些事，她如何還敢把她們留在長安呢！萬一不留意說漏嘴，豈不大事不妙！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暖兒的，昏沉沉在床上躺了四個月，一朝醒過來，竟然把前塵舊事忘了個乾清乾淨。這是求都求不來的功德啊，乾脆記不起來了，痛苦便能夠一筆取消。萬事皆休。就像一張白紙，要畫山川還是花鳥，全憑人意義。

她唔了聲，“想不起來了，我之前同他熟諳?如何特地來看我？“說著羞怯的彆過臉，”此人真成心機，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母親，我同他訂過親？”

她不覺得然，“找不著也罷，我留在你和阿爺身邊，不曉得多安閒。”

布夫人被茶嗆到了,咳了幾聲問，“比起九郎呢？”

布夫人戳她腦門子，“你再胡說，叫你父親聞聲了，看不打你！”

她咂了咂嘴，“這會兒可冇甚麼好名字。《詩經》裡說維玉及瑤，鞞琫容刀。就叫維玉維瑤吧！”那兩個婢女福身謝恩，她模糊記起之前她身邊的人，便問，“母親，玉爐和香儂那裡去了？我醒了就冇看到她們，另有乳孃呢？如何都不見了蹤跡？”

長臉的維瑤笑道，“奴婢們單就是吃花素，茹素的時候才唸佛。”

她乍聽嚇了一跳，“母親這麼急著打發我？我記得我是冇有兄弟姐妹的，您不心疼我了？”

布夫人捋捋她的發，“如何能夠！做父母的冇有不心疼孩子的，可你總歸大了，女大當嫁曉得麼？母親要為你的畢生考慮，不好擔擱你的大好韶華。藍將軍是個穩妥人，你病前和他放過定的。就因為你的病挪後了婚期，眼下你本身拿主張，是嫁過門去？還是請官媒另說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