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情竇[第3頁/共5頁]
女孩綿軟地哼了一聲,“可那詞裡最後不是說,兩耳隔牆花,遲早成連理?既然都在一起了,如何還能不歡暢?奴婢是不懂,莫非殿下就很懂相思苦了?又是何時何地,相思過誰?”說罷,又收回一陣也嘲弄嬌笑。
這日容與去報本宮送早前沈憲央他改的文章,那是他的教員三天前安插下的,是謂闡述周唐外重內輕,秦魏外輕內重各有所得。
再往裡走,一陣綿綿的甜香劈麵襲來,是杜蘅芳香的味道。殿中桌案上的黃石鎮紙下壓著一張寫了一半的吳紙,一旁的古硯裡墨痕已乾透,青銅爐鼎中的香篆也已燃儘,唯剩寸寸餘灰。
沈憲含笑看著鏡中映照出的人,目光專注,帶著幾分高興,偶爾與鏡中人四目相顧,兩人眼裡彷彿都隻要相互,渾未覺出,有不速之客正在一旁察看著他們。
世人見她在如此短的時候裡竟然輪作了兩闋詞,都頗感驚奇。內侍將那詞呈上,沈徽閱後令奉禦大聲誦出:東風無一事,妝出萬重花。閒來閱遍花影,椎有月鉤斜。我有江南鐵笛,要倚一枝香雪,吹徹玉城霞。清影渺難即,飛絮滿天涯。東皇一笑相語:芳意在誰家?莫非春花開落,又是東風來去,便了結韶華?花外春來路,芳草未曾遮。
女孩說著,輕拍了下太子的肩頭,表示他坐正些。此時容與已轉至帷幔處,能夠清楚看到榻邊一坐一站的兩小我。太子坐在鏡前,身後站著個十二三歲的少女,正在為他梳頭,少女膚色白淨,側麵的表麵柔婉嬌媚,嘴角漾著一抹和順的笑意。
容與便朝內殿去了,卻見寢殿前無人值守,正覺納罕,轉念想到奉侍的宮人或許正在殿中服侍,也就不疑有他,獨自往裡走去。
沈憲如有所思,點點頭,以後不再觸及這個話題,開端和容與會商經義和前朝掌故。但是不知為甚麼,容與腦中始終冇法抹去沈憲凝睇絳雪的神采,不竭追思,一麵回想,眉心卻冇出處的亂跳了數下。
“本來是如許,那便好。”沈憲彷彿舒了一口氣,“孤纔多大,父皇那般焦急做甚麼。”咬了咬唇,他再探聽,“廠臣,皇家的婚事是不是必然不準本身做主?”
驀地裡,自內殿傳來一陣清脆靈動的笑聲,是女孩子溫和而嬌媚音色,隨即有少年人開朗敞亮的笑聲擁戴,兩廂纏綿交叉在一起,好似隻用簫笛吹奏的清平樂,聽上去讓人頗感愉悅。
“我夢唐宮春晝遲。正舞到、曳裾時。翠雲隊仗絳霞衣。慢騰騰、手雙垂。俄然急鼓催將起,似綵鳳、亂驚飛。夢迴不見萬瓊妃。見荷花、被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