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2.7在其位[第2頁/共7頁]
傳喜被晾得有些發慌,想要說話又覺恰當著那麼多人,不便下氣去奉迎,恰是進退兩難,卻見容與端起麵前青瓷茶盞,抿了一口,衝房內的人閒閒揮了揮手。
話才說了一半,嘴已被容與按住,那手指苗條白淨,指尖猶帶著溫存過後的熱度,“我冇有甚麼不放心的。”
“我信得及你,倒是瑞王殿下,你真該上心些,前陣子換季病了一場,幸虧他根柢好才緩過來。他和太子又不一樣,年紀又小,不該缺失太多父愛。邇來我冷眼瞧著,倒感覺他彷彿更像你一些。”
他雙腿一顫,幾乎就要跪下,中飽私囊的罪名,被一紙彈劾上去,問他個貪墨自是一點都不為過,是杖責還是罰俸,連帶出息亦可儘毀,不管如何他折不起這個麵兒。
傳喜連連稱是,又想著和緩下氛圍,便賠笑道,“現在你的話,在內廷誰不當作聖旨來聽,我毫不敢有二心,你且瞧著我今後作為就是了。好不輕易爬到這個位子,我不無能自斷出息的蠢事。要說司禮監的座椅,早前可都是那幫故鄉夥占著,提起來感染外頭那些事兒……個個手裡都難保潔淨。”
悄悄籲一口氣,傳喜忙不迭打躬作揖,容與又道,“你心機活絡,把它用在該用的處所,好好發揮手腕,此後經廠這頭,我預備交給你打理。”
世人服侍著掌印進了值房,這裡頭一應東西皆按他本人愛好安插下,屋子裡熏的是淡淡沉水香,香篆隻用一小餅,自博上爐裡吐著嫋嫋碧絲。衣架上掛著的織金蟒袍,恰如其分彰顯著其間仆人的赫赫宣威。但是最矜貴的,還是桌上安排的那幾本書,皆是掌印自南書房搬來閱覽的。天子的禦書房,其貴重已是冇法言說,他不但能隨便出入,還能隨便借閱,隨便檢察,偏生他本人得寵如此,麵上竟冇有涓滴驕態,舉手投足間透露的矜持自重,又讓人過目難以健忘。
到底不喜好那副卑躬屈膝的態度,容與麵上一點不顯,隻淡淡點頭,“我給你三日,你自辦好就是,去吧。”
他穿月白曳撒,在一眾硃紅石青中是最淡然素淨的,純金嵌寶的玉帶襯出溫潤的堅剛,眼角唇邊有著淡淡含笑,隻是那笑意難以捉摸,好似本來就天生如許,好似隻是如有若無銜在麵上。行動間,曳撒上那片鎏金時隱時現,在日光下漫灑出耀目金芒,如此清雅如玉一樣的巨璫,無疑就是提督西廠寺人兼司禮監掌印林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