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逆旅[第4頁/共4頁]

沈徽再問，容與卻隻對峙是為林升好，過些日子如果然想他了，天然會求吳王再放他返來。沈徽見他這般說，也不再詰問，勉強頜首同意。

臨去時不忘丟下兩道目眥欲裂的瞪視，像極了兩記劈麵甩下的耳光。

或許是因為心還不敷痛，隻不過是出現了一層層的麻痹和浮泛。

這個罪名可太大了，他委實不想揹負上身，“趙大人……”忍著疼，容與艱钜開口。

林升翻看一道，訥訥點頭，神情如有所思，但畢竟還是冇再開口去問，那些容與也不肯答覆的題目。

“大人給我些您平常寫的字罷，轉頭我閒了照著臨，等您再見我的時候，一準兒讓您誇我大有進益。”

“林公，先生年齡已高，脾氣樸重，言語有獲咎之處，還望林公能包涵。”張士耕冇有跟疇昔，朝他拱拱手，自是但願容與不要對趙循銜恨抨擊。

容與怔了下，驀地想到那些文稿，或答應以給它們找個好去處，因而悉數拿給他，笑著叮嚀，“這是我編著玩的，純為了打發時候。可不準給彆人看。”

來者必定不善，容與放下文稿出去。一眼便瞥見被張士耕攙扶著猶自顫巍巍的趙循，不過幾日未見，趙循彷彿老去了十歲不止，鬢髮如霜，枯瘦的臉上溝壑縱橫，額頭處的傷勢還冇病癒，暴露一條猙獰的傷疤。

看著他頭上那道傷疤，容與對他欠身再揖，可嘲笑的聲音旋即在頭頂響起，“巧舌令色！你如有自知之明，改過之意，就應馬上向皇上請罪，辭去司禮監掌印之職，請旨貶黜外放，闊彆京畿之地。莫非你竟還心存幸運，覺得皇上能為你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世人悠悠之口麼？”

趙循見狀，身子向前傾著，疾聲喝問，“你枉讀聖賢書，行的都是卑鄙之事。我且問你，若你另有半點禮節廉恥之心，便誠篤答我，你要粉碎朝綱，誹謗皇上與儲君到幾時才肯乾休？”

書案上是他方纔清算的文稿，隻是一盞茶的工夫，它的運氣就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摩挲著這些本身寫下的筆跡，他無聲地在心中對它們說抱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