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畫[第4頁/共6頁]

沈徽直言昨日與許子畏方纔初見，說著笑看許子畏。後者會心，將昨日酒樓之事講給蕭征仲。惹得蕭征仲聽了忍俊不由，用手點著他，直笑得說不出話。

沈徽沉默半日，俄然笑問，“先生天賦既高，實非乾才，又有功名在身，恰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何故如此心灰意冷，甘願隱於塵凡販子以書畫自娛，也不肯報效朝廷儘一份心力？”

他語氣閒適，並冇有挖苦或高不成攀感，可字裡行間卻另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容與聽完直為蕭征衝捏一把汗，更擔憂蕭征仲的答覆會招來沈徽的不滿。

昌圃是許子畏的字，他一麵與蕭征仲酬酢，一麵將沈徽先容給他。

沈徽看罷笑讚，“蕭先生此畫兼具粗細二者風采。粗筆有沈周溫厚渾厚之風，又有細緻工緻之趣。工筆則取法於王蒙，蒼潤渾厚，蕭灑暢快。筆墨精銳，氣韻不凡，令人歎爲觀止。”

他一起大踏步，走出數米，愈發歡樂淋漓大笑起來，笑過以後，揚眉問道，“我送給朱富那物，畫的如何？”

許子畏一笑，任由那人籌措，隻是微微欠身，朝沈徽招手，“知音難覓，須請這位爺一道把酒言歡。”

那中年人倉猝伸手一擋，“先生請留步，許先生可否將剛纔那扇子賣與鄙人？”

許子畏恍若未聞，獨自拉上沈徽，邊笑邊行，急得中年人在身後大喊，“你怎的如此無禮？”見許子畏冇有留步的意義，更是怒道，“既不賣扇子，就該把方纔的酒錢還來。”

沈徽半真半假的答覆，“蕭某的確是都城人氏，曾見到先生所做湘夫人圖，一見之下再難健忘，以是本日冒昧登門求訪先生佳作。”

蕭征仲神采一凜，帶著些猜疑打量起他，“老夫在京時，常和一名內廷中官參議畫技，去官南下前，將那副湘夫人圖贈與這位中官。他厥後曾修書與我，奉告他已將拙作進獻給皇上，此事就在老夫離京不久以後，叨教蕭相公是否與那位中官瞭解，是在他的宅邸見到的麼？”

那蕭宅原是座典範的江南園林，許子畏帶著沈徽二人一起穿轎廳、花圃、曲廊至西南處一隅小天井，來至蕭征仲待客的書房。

沈徽微一沉吟，報了秦元熙三個字，是將他母族姓氏和表字湊在了一起。

話未幾說，明顯有所儲存，起碼沈徽但願聽到的宦海排擠，對方終是諱莫如深，或許也有相互道分歧不相為謀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