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事發[第4頁/共6頁]

到了這會兒，王允文自是清楚局勢已去，不覺麵如死灰渾身顫栗；蔡震也明白過來，他原是被人拉來做了陪綁，不由負氣的悶聲不語。

不然大能夠先壓下彈劾，著人奧妙檢查，過後再給出一個結論，何至於把他拋諸在世人麵前，當堂對證？

蔡震跟著躬身揖手，“皇上，林容與幼年貪功，本就不該擔此重擔，現在人證俱在，貪墨國稅，罪不容誅！請皇上從速將其定罪，以正典刑！”

“你們要腳本參奏的人來了，朕不會隻聽一麵之詞，如同閣老所言，也需問問被參之人，可有甚麼辯白。”沈徽揮手，命容與平身，將一本摺子拋至他麵前，“你本身看看吧。”

可惜那摺子還冇來得及遞上去，當日傍晚，容與還在房中用飯，忽聽得一陣雷鳴般的鼓聲，從輕到重，越來越短促，刹時已擾亂了全部禁城的喧鬨。

倘若運作的好，此舉自是能促進帝後間相互瞭解，更能全了秦若臻的愛子情意，倒也不失為一件分身其美的事。

容與冇理睬他的不滿，隻輕笑道，“如果是彈劾我呢，難道很有來由敲響登聞鼓？”

林升正研一塊徽州漆煙墨，乍聞鼓聲，嚇了一跳。手一抖，數滴墨汁濺到了桌上，不由抬眼錯愕的問，“大人，這是甚麼聲音？如何這般吵？”

沈徽不答，轉頭表示容與，容與便娓娓解釋，“此乃售鹽引所得，因不敢併吞，故先行造此賬冊呈於禦前，以備皇上曉得。皇上曾叮嚀，這筆錢雖未入國庫，但還是朝廷資產，任何人不得擅專。想必三位大人方纔也看清了，迄今為止，這筆錢還從未動過分毫。”

那彈劾之詞雖多，實在不過就說了一件事――指責他私吞鹽引從中取利。既如此，容與內心便有底，欠身應道，“回皇上，臣未曾做過。”

沈徽待他看完，沉聲問，“這上頭說的你可有做過？”

到底還是不甘，蔡震朝上拱手，“臣仍有不明。即便並無中飽私囊，林容與也確有私販鹽引之實，這和王侍郎所言符合。此舉已是冒犯典章，應受重罰。何況此事疑點頗多，恐怕是他過後發覺做的不敷謹慎，纔會用心將賬冊交於皇上，以證其腐敗忠君。但皇上又安知他會具實以報，冇有一點坦白？臣覺得，這中間首要證人，是和他聯絡的阿誰鹽商，隻要將此人找出，同林容與劈麵對峙，方能令本相水落石出。”

沈徽眯著雙目，似笑非笑，“閣老這番解釋，真是新奇風趣兒，讓朕大開眼界。那閣老且說說看，對王允文如許，既害怕朕，又敢違背朕意，過後還感覺有負朕恩，顛三倒4、朝秦暮楚之人，朕到底應當如何措置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