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元節[第3頁/共5頁]

大殿之上刹時溫馨了下來，氛圍稍顯難堪，很多人已對瑞王妃投去不滿的諦視，隻是礙於她宗室身份，到底不好與她起爭論。

容與去送禮部為皇子擬名的題本時，秦若臻正在榻中盤坐，沈徽則在榻邊靠著，和她有一搭冇一搭的笑談。

林升瞪圓了眼睛，篤定的點頭，“那哪兒能呀？我但是叫上了我們監的十好幾個小奉禦一塊去討返來的，您就放心吧。這衣裳啊，我已經讓司衣局清理的乾清乾淨。您隨時都能夠拿去給小殿下穿。”

秦若臻聽了公然歡暢，那交泰殿的位置在乾清宮和坤寧宮之間，內裡又與乾清宮相連。如此安排，天然是更加便利帝後靠近。她欣喜之餘，也就偶然再究查乳母張氏的去留。

容與應了是，牽唇淡淡一笑。合著那巴掌讓他脫手去打，過先人家再賣力遞甜棗，本來為主分憂就是這麼個意義。

“這會子說這些，尚早了點吧。”另有貴婦閒閒笑道，“皇上春秋正盛，小殿下僅是宗子，今後陛下連綿帝祚，再多生幾位或賢德，或聰明的殿下，屆時儲君的人選怕是要挑花了眼呢。”

終究突破僵局的倒是秦太嶽，他安閒擺首笑道，“昔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國朝太宗天子亦未預立皇太子。漢唐以來，太子幼衝而立，易使其滋長貪婪嬌縱之氣，且隨太子年長，其擺佈群小結黨營私，鮮有能無事者。誠如晉王殿下所言，若太子長成而不賢，即便立之，又豈能保將來不生變？依老臣說，不若皇上悉心種植小殿下，使其四周皆環伺忠義良臣，再緩緩張望，若當時小殿下果然堪為賢明之主，再行冊立，亦不晚矣。”

春季暖陽毫不鄙吝的灑出去，所照之處皆被籠上一層淡金色。殿中輕聲笑語，一室溫情，令人恍忽間生出光陰安穩，琴瑟調和的溫馨之感。

“或許能吧，官方有說法，百家衣取百家之福，是給重生兒討一個吉利，為的是孩子能少些病災，安康長大。”容與見他滿臉的新奇雀躍，因笑問他，“為早前皇上說過，宮裡的孩子難贍養，以是才叫你去尋百家布來做衣服，那會兒皇後還冇近產期，你辦事倒快。可有真的去外頭百姓家討布料？不是哄我？”

“罷了，既然你們都說這個好，”沈徽淺笑首肯，“那就這麼定下吧。”

晉王聽出她弦外之言，朗聲笑道，“瑞王妃也曉得小殿下是宗子，既為長，便是儲君。何用和其他人等再相較？除非為父老不賢且身不正，就彷彿眼下在西安府的秦王那般，當時纔會擇賢而立。幸而皇上天縱聖智，勵企圖治，這纔有現在我們大胤四海清平的盛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