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同心[第2頁/共4頁]
沈徽摸著鼻翼思忖,“你是說,讓他們出銀子來買世襲兩淮鹽商的資格?”
沈徽側頭,幽幽說不然,“隻怕屆時不但罵你那麼簡樸。但是眼下遠水也解不了近渴。商稅是悠長之計,朕需求的是立即就能擺在麵前的銀子。”
是因為孤家寡人當膩了,還是因為本身性子和軟,看上去剛好合適了沈徽的要求?恐怕連沈徽本身也一定能說得清楚。
該不該把沈徽的話當真,容與當真考慮過了。畢竟還是不能全信,又或者說信了沈徽,卻不能把本身的運氣全賭在——他看上了本身這一點上頭。
容與俯身拾起奏疏,替他憂心,也替他思慮,“國稅向來是田賦和徭役兩項,現在農夫餬口已是艱钜,自不能再增加他們的稅賦。但礦稅和商稅則不在其列。所謂稼穡之贏利倍而勞最,愚懦之民為之;工之贏利二而勞多,雕巧之民為之;商賈之贏利三而勞輕,心計之民為之。商賈之利可三倍於稼穡,賦稅卻較農稅為輕。臣覺得並不公道。皇上無妨考慮,增收貿易賦稅。”
容與有些茫然的擺手,“我不曉得,當時到現在,我都冇能想明白。”
沈徽悄悄一哂,勉強點了點頭,“你本日說的兩件事,都是獲咎人的。他們不敢罵朕,隻會把鋒芒都對準你。朕都能想出來,他們必然說你讒言惑主,調撥朕下這些政令,你能夠要想細心。”
他想到了漕銀,用漕運折糧銀萬兩先來彌補賑災所需,但是戶部並言官們紛繁上疏反對:漕糧為京儲重計,難以議留。
天授五年伊始災害頻發,從元月開端,甘陝大旱幾近顆粒無收,又兼有雲貴地動,入夏時,淮河道域更是遭受了水患。
“漕糧是供宮裡,勳貴,京師官員所需的,他們天然反對,說的冠冕堂皇,好似為朕的內廷考慮!現在拿不出錢來施助百姓,莫非非要逼朕下罪己詔,他們纔對勁麼?”沈徽憤而將摺子擲於地下,慨歎道,“容與,朕現在,如果能變出幾十萬兩銀子來就好了。”
容與淡然了笑,“那麼臣便請旨去鳳陽府督災。臣會在鳳陽見兩淮鹽商,談妥了這樁買賣,皇上便能夠下旨允八大師世襲兩淮鹽商。臣自會想體例壓服閻繼。若他一味對峙,臣也隻好拿欽差的身份,來壓一壓他了。”
不過對於林升,他卻懷有較著的慚愧和感激。容與向他竭誠伸謝並報歉,“對不住,這回真是扳連你。我本覺得我能夠庇護你,卻冇想到尚需你來替我得救,我很忸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