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廷杖[第2頁/共5頁]
沈徽看了他半日,白淨的臉龐出現不平常的紅暈,可惜是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瞥見了他。
接下來連續三日,言官們聚在皇極門外哭諫,打出的標語不過乎清奸佞,務使皇上不為奸人所惑如此。
不曉得甚麼時候睡著的,夢裡也還是有泠泠迷霧,夏季昏慘慘的陽光刺破霧氣,如同濕冷的氛圍刺穿肌膚,帶來的還是徹骨的寒涼。
沈徽歎了口氣,伸手拂開他鬢邊的一縷碎髮,“說實話,朕不會怪你。朕曉得你不喜好那種場麵,但是朕也是為你好,要用這個彆例替你立威,不能讓統統人都尊敬,那麼就要讓你的仇敵都害怕。”
沈徽意在立威,容與心知肚明,共同著他的期許表示得無懈可擊。但是回到房裡,林升送來飯食,他不過纔看了一眼,就揮手讓他撤下去。
容與低低道,尾音似有若無悄悄帶過,勾得民氣頭髮癢。半日曲起手臂,側著身子斜斜的看著他。
話說得頓挫頓挫,臉上神情味彷彿與有榮焉,估摸著沈徽說這道口諭時,也是一幅要替他出氣的架式。內侍們察言觀色,便也感覺他應當在此時,展暴露一個欣喜的笑容。
說到這個,胃裡又是一陣翻湧。容與彆過臉安靜氣味,口舌愈發枯燥,便欲張口要一杯水來,不過想了想還是作罷。
“你究竟想要甚麼,想要朕如何做?”
待最後範程等人的四十杖打完,鮮血已然鋪就一地。厥後自有人來清算午門殘局,容與儘管起家走人就是。陽光之下,他還是身姿矗立齊楚剛正,硃紅色的禦賜蟒袍和場上的汩汩鮮血甚為附近,他低下頭,看著兩肩鑲嵌的金色蟒紋,張牙舞爪滿目猙獰。
“皇上……”容與眯著眼,茫然的問,“您如何來了,臣告了假,本日實在不舒暢……”
模糊發覺出不對,直覺有惹火的傷害,容與冷冷下了逐客令,“皇上歸去吧,臣實在困得緊。”
沈徽愣住了,向來冇見過他如許半真半假的調笑,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味道,眼神纏綿儘是風騷,讓人冷傲叢生。
那日旨意下達之時,容與正在司禮監值房查對本月內廷用度。接了旨,即命他次日辰時二刻在午門外監刑,令有一乾人等被處以廷杖二十,範程等領頭之人責廷杖四十。
事已至此他早就不怕被人銜恨,但是最可駭的是這群人生命裡暢旺,廷杖打不死,號令得隻會更短長。另有人專以此為榮,八成臀上的傷痕都夠誇耀個半輩子,以此彰顯是他們忠君愛國的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