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反戈[第2頁/共6頁]

“容與，”沈徽抓著他的手臂，漸漸地，一點點攀附上來，“你還在朕身邊，是麼？”

早在兩天前，容與已命西廠的人將沿途門路清障，現在街麵業已清除，常日裡熱烈的東華門販子，放眼望去空無一人。唯有兩旁鋪子的閣樓上，偶爾會有一兩個好異景望，卻又一探而逝的影子。

容與見他傷神，到底冇開口去問心中迷惑，隻是以溫和的聲氣，說著一語雙關的話，“等法司會審的成果出來，自會給您一個交代。皇上現在，能夠放鬆些了。”

容與當即驅馬趕上去，見來人身著十二團營服製，因被掀翻於馬下，已是渾身灰塵，且被棍杖打的四下翻滾，一時難以辨認其臉孔。

光陰悠悠，轉眼入了秋，這日容與陪侍沈徽在暖閣中閒話。秦若臻忽來求見，倒是笑意盎然道，“父親今兒上的摺子，皇上可看了麼？秦府上竟能挖出一口醴泉，真是吉祥之兆。父親想請禦駕親去府中一品，皇上意下如何？”

那人嘴角溢位一縷鮮血，用力點頭，“小人，剛從秦府逃出來，秦太嶽和秦啟方糾結了營中一部分人要謀逆。小人是，是王總兵的人，請廠公信我。”

沈徽垂目淡笑，稠密的睫毛覆擋住雙眸，容與心下一動，悄悄向那片暗影中看望，驀地間瞥見了一抹絕少在他臉上呈現的，悠然悵惘之意。

容與當即無語，不免也有些震驚於他的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著王玥上馬拜彆，耳邊久久繚繞不散的，卻仍然是那句，心腸純良，心機潔淨……

他緩緩回想著疇昔之事，眼角垂垂漫上一層可謂宏雅溫和的笑。

沈徽點點頭，眼神中帶有幾分欲言又止，又深深地看了他兩眼，方纔放下了簾子。

頃刻間滿身血液湧上來，容與顧不得再問，揚聲命令禁軍先將其押下，隨即調轉馬頭，向沈徽所乘步輦奔去。

容與點頭，“我不是覺對勁外，而是，”腦中閃現的，滿是那晚暖閣裡，沈徽和秦若臻之間溫情絮語的畫麵，不由再度擺首，澀然苦笑，“我隻是不解，皇上，另有仲威你，為何都要瞞住我？”

世人退去後，沈徽再度一懈，身子靠在圈椅裡。沉默好久，有些有力的問，“秦太嶽能夠變更朕的親軍，是朕低估他了。容與，朕又不是昏君，他為何要反朕？”

沈徽含笑聽著，半晌攀上她的手臂，掌心相合，四目相對，相互眼裡流轉著的，好似都有幾分欲說還休的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