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敘卷(1)[第2頁/共3頁]
留,披榛出門,排草入室,論者覺得意遠忽近而不恕。其乏役也。不曉謁(有脫文)以故初不修見官長。至於吊大喪,省困疾,乃心欲自勉,強令無不必至,而居疾少健。恒複不周,每見譏責於論者。洪引咎而不恤也。意苟無餘,而病使心違,顧不愧己罷了,亦何理於人之不見亮乎唯明鑒之士,乃恕其信抱樸,非以養高也。世人多慕豫親之好,推暗室之密,洪覺得知人甚未易,上聖之所難。浮雜之交,口合神離,無益有損。雖不能如朱公叔統統絕之,且必須清澄詳悉,乃處意焉。又為此見憎者甚眾而不改也。馳逐苟達,側立勢門者,又共疾洪之異於己,而見疵毀,謂洪為傲物輕俗。而洪之為人,信心而行,譭譽皆置於不聞。
年十六,始讀《教經》、《論語》、《詩》、《易》。窘蹙無以遠尋師友,孤陋寡聞,明淺思短,大義多所不能通,但貪廣覽,於眾書乃無不闇誦精持。曾所披涉,自端莊、諸史、百家之言,下至短雜文章,近萬卷。既性暗善忘,又少文,意誌不專,所識者甚薄,亦不免惑,而著作時猶得有所援引,竟不成純儒,不中為傳授之師。其河洛圖緯,一視便止,不得留意也。不喜星書及算術九宮三棋太一飛符之屬,了不從焉。由其苦人而少氣味也。
洪稟性尪羸,兼之多疾,貧無車馬,不堪徒行,行亦性所不好。又患弊俗,捨本逐末,交遊過差,故遂撫筆閒居,守靜蓽門而無趨從之所,至於權豪之徒,雖在密跡,而莫或瞭解焉。衣不辟寒,室不免漏,食不充虛,名不出戶,不能憂也。貧無僮仆,籬落頓決,波折叢於庭宇,蓬莠塞乎階雨
洪祖父學無不涉,究測精微,文藝之高,一時莫倫。有經國之才,仁吳,曆宰海鹽。臨安。山陰三縣。入為吏部待郎,禦史中丞,廬陵太守,吏部尚書,太子少傅,中書,大鴻臚,侍中,光祿勳,輔吳將軍,封吳壽縣侯。
晚學風角望氣三元遁甲,六壬太一之法,粗知其旨,又不研精。亦計此輩率是為人用之事,同出身情,無急以此自勞役,不如省子書之無益,遂又廢焉。案《彆錄》《藝文誌》,眾有萬三千二百九十九卷,而魏代以來,群文滋長,倍於往者,乃自知所未見之多也。江表冊本,通同不具,昔欲詣京師索奇特,而正值大亂,半道而還。每自歎恨。今齒近不惑,素願衰頹,但念損之又損,為乎有為,偶耕藪澤,苟存性命耳。博涉之業,於是日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