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姻親[第1頁/共6頁]

那琴聲清越激昂,隱有風雷之聲,頗覺桀驁,簫聲卻深沉舒緩,如同靜水流深,更覺雅正,二者齊頭並進,天衣無縫。

第二日淩晨,謝華琅早夙起家,往盧氏處去問安,卻知母親此時髦未起家。

顧景陽道:“你想要甚麼?”

“這算甚麼,”謝華琅唇角忍不住上揚,心中歡樂,麵上卻不顯,隻低聲道:“賠我的耳鐺嗎?”

“本來如此,”謝華琅笑道:“不必驚擾阿孃,叫她曉得我來過便是。”

入了閣房,她先向盧氏問安,謝華琅亦是施禮, 口稱縣主。

六合之大,撤除他本身,大抵再也不會有人曉得,他現在心中的悵惘與掙紮。

顧景陽道:“你感覺是甚麼,便是甚麼吧。”

淑嘉縣主恰是桃李之年, 言及邊幅, 更加肖似生母臨安長公主,渾然天成的秀婉靈徹,清貴凜然, 也是極少見的美人。

顧景陽眼底蕩起了極淺的波紋,抬眼看她一看,複又垂眼道:“未曾見到。”

仆婢低聲道:“縣主有孕,夫人實在歡樂,加上二郎君婚事漸近,昨夜同老爺說了大半宿的話,半夜時分方纔歇下。”

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一肌一容,儘態極妍,不過如是。

謝華琅見閣房無人,方纔低聲道:“也太巧了些吧?”

謝華琅自袖中取出那隻珊瑚耳鐺,手指輕柔摩挲,雲淡風輕道:“不成以嗎?”

顧景陽淡淡道:“嗯。”

淑嘉縣主笑道:“已經叫人去送信了。”

那二人對視一眼,采青摸索道:“不會是個羽士吧?”

後者旋即在外回聲:“是。”

“玄禎道長,不對,不該這麼叫,”謝華琅想了想,忍俊不由,又改口道:“重九哥哥,重九郎君,你甚麼都不肯說,隻叫我猜嗎?”

她在內心想,他用的甚麼熏香,如何如許好聞?

奇特。

……

“起來吧,”謝華琅微微一笑,道:“跪來跪去的,像甚麼模樣。”

……

顧景陽眼睫顫了一下,複又垂下,卻冇有說話。

臨安長公主慣來寵嬖長女,如果曉得,天然會派人前來照看的。

謝華琅等的便是這句話,待他說完,便惡棍道:“那你就換個彆的賠我。”

昨日出城時,尚且有元娘憲娘說話,本日催馬揚鞭,卻要快很多。

盧氏不料她竟肯采取柳氏腹中之子, 驚奇之餘,倒有些慚愧,語氣略好了些:“縣主說有動靜要同我講――”

顧景陽的聲音自內傳來:“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