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吃手[第2頁/共7頁]

第二日朝晨,謝華琅往東鵲山去,剛進道觀,便見顧景陽站在院中,正同身側衡嘉說話。

“朕隻是奉告你,她叫枝枝,她的名字出自那裡,”顧景陽垂眼看他:“並不是讓你喚她枝枝。”

“李斯在《諫逐客書》中講:今陛下致崑山之玉,有隨和之寶,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劍,乘纖離之馬。”

謝華琅停下腳步,回身看他。

謝華琅不料他會這麼問,神情微滯,偷眼打量哥哥一眼,摸索著道:“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了。哥哥如何俄然問起這個來了?”

謝允心中亂糟糟的,似喜似憂,五味俱全。

那柄劍名喚太阿,乃是天子隨身的天子劍。

謝允隻能道:“龍章鳳姿,好極了。”

他伸手取下那隻耳鐺,托在掌心看了半晌,終究用帕子裹起來,收到了懷裡。

……倒像是枝枝幾年前過生辰時,外祖父特地送的那枚,連玉墜下的穗子都一模一樣。

四目相對,寂靜無言,終究,還是他先撤退了。

這話便說的有些歧義了。

謝華琅走了,那羽士卻仍舊立在原地。

那羽士垂著眼睫,不知在想甚麼,謝華琅更冇有催問,隻含笑望著他,等他答覆。

那羽士頭也不回,輕不成聞的應了一聲。

謝允聞言微怔,驚奇道:“阿孃也曉得?”

謝華琅見狀,眼睛裡的笑意幾近要漾出來了。

衡嘉聽得莫名,一時有些摸不著腦筋,遊移的頓了頓,改口道:“枝枝小娘子已經走了?”

就在前不久,它還佩在那女郎耳畔,伴跟著她笑語,悄悄搖擺,晃得貳心都亂了。

那年青羽士結結巴巴道:“但是,但是她如何敢……”

“天然。”謝華琅將衣袖放下,不美意義道:“我讓阿孃同他說了。”

他卻冇有再說彆的,往東側桃樹前重新選了一枝,折下後遞與她。

“禮尚來往,”謝華琅笑道:“道長也同我說一說你的名字吧。”

顧景陽將奏表細細翻閱完,已經鄰近午膳時分,便打發郎官們退下,又鼓勵謝允幾句。

她卻也不戳破,看眼手中那枝桃花,又昂首看他:“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的阿誰枝枝。”

謝華琅原覺得他不會說的,是以聽完以後,頗覺訝異,旋即發笑,深深看他一眼,道:“花也折了,名字也互換了,玄禎道長,告彆了。”

顧景陽微怔,道:“他冇說彆的?”

那羽士抬眼看她,悄悄道:“我道號玄禎。”

那羽士聽得笑了,低頭看她,悄悄道:“你又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