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風波[第1頁/共8頁]

“《海內十洲記》中記錄，蓬丘，蓬萊山是也。”謝華琅思忖半晌，笑道：“無風而洪波百丈，不成得來往。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王宮，蓋太上真人所居。唯飛仙有能到其處耳。”

“誰曉得呢。”盧氏半歪在軟枕上，麵上笑意未歇：“隻當作果便是了，過程如何，又有甚麼要緊的？”

顧景陽在門前立了半日，方纔回過神來，而臉頰上她親吻過的處所，彷彿還是燙的。

顧景陽唇角微彎，伸手摩挲它的羽毛，又抬眼去看謝華琅。

謝華琅側目去看，便見窗邊飛來一隻牡丹鸚鵡，紅頭、黃胸、綠尾，羽毛素淨，極其斑斕，它梳理一下羽毛，扭頭見謝華琅在，黑豆似的眼睛也頓了一瞬。

“一是有個動靜要同母親講, 二來, 也是接柳氏歸去，”淑嘉縣主聲氣溫婉，淺笑道：“那也是郎君的孩子, 既然有了, 便該好生照看。”

“本來如此，”謝華琅笑道：“不必驚擾阿孃，叫她曉得我來過便是。”

顧景陽少見的出了神，卻聽她俄然喚了一聲“道長”，突然回神。

顧景陽垂下眼睫，語氣有些淡了：“衡嘉，送客。”

謝華琅見它標緻，有些喜好：“道長，這是你養的嗎？”

門前仍舊豐年青羽士灑掃，看她又至，就跟見妖怪來捉小孩兒似的，驚道：“你如何又來了？”

顧景陽被她叫的寬裕，垂眼道：“你不想要，那便還我。”

衡嘉不明以是，小意摸索道：“是您收起來了嗎？”

“枝枝。”顧景陽叫住她，暖和道：“我明日不在此處，你不要來。”

顧景陽悄悄看著她，一時未曾言語，謝華琅也不催促，隻含笑同他對視，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視野，道：“衡嘉。”

飲過茶的杯盞仍舊擺放在原地，他本來是想叫人入內清算的，但是瞥見她用過的那隻白瓷杯時，視野俄然頓住了。

謝華琅輕車熟路，到昨日道觀門前，施施然下了馬。

謝華琅見閣房無人，方纔低聲道：“也太巧了些吧？”

盧氏先後果鄭後與臨安長公主狐疑謝家，安排醫女入府，對淑嘉縣主心生不滿，平日裡對她也淡淡的，現下知她有了身孕，態度大有轉圜。

謝華琅聞言發笑，現在二人又是相互切近，她略微垂首，卻嗅到他身上極淡的冷香氣，奇道：“道長，你熏得甚麼香？我竟辯白不出來。”

“你們是我的仆婢，不是阿爹的，也不是阿孃的，”謝華琅將那隻耳鐺收起，目光微沉，垂眼看著她們：“不該說的話，都給我嚥進肚子裡去，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