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情思[第1頁/共5頁]

顧景陽的手停在那一頁,久久冇有翻過,神情清冷疏離,彷彿在啞忍甚麼,半晌以後,終究道:“不見。叫他走。”

來人做羽士打扮,邊幅極是漂亮,年事尚輕,模糊有些青澀,入內以後,見禮道:“皇叔。”

顧景陽眉頭微擰,算是接管了這個答案:“去泡壺茶來,要淡一些,枝枝不喜好太濃烈的味道。”

果不其然,又過了好些光陰,某天傍晚,衡嘉見他立在窗邊,悄悄說:“枝枝走了二十一日了。”

衡嘉額頭上的汗珠子彙成一滴,“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他在內心揣測這聲音會不會太響,驚擾到陛下,但是下一刻他便曉得,本身不必為此憂心了。

“枝枝到底是如何了?”顧景陽見他如此,便冷了神情,道:“你直言便是。”

前些光陰,門下省有官員出了疏漏,被天子冷臉當朝詰問,天威之下,兩股戰戰,汗出如漿。

沈國公心中腹誹,臉上卻隻能嘲笑:“是是是,莫名其妙……”

氣候還不算是熱,衡嘉卻出了一腦門兒汗珠,冒了就擦,擦了再冒,活像是一汪泉眼,生生不息,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內裡有人喚本身,心中一凜,趕快將信紙收起,進了閣房。

到了第六日,衡嘉奉茶時,便見他正垂首看先前那副山中冬雪圖,心中一突,正待退下,他卻俄然道:“枝枝回京了嗎?”

顧景陽端坐案前,案上繪了一半的山中冬雪圖,原是昨日二人一起繪的,他正低垂了眼睫,神情冷酷,拿食指蘸取硃砂,用來染山間那輪紅日。

女郎,你要去揚州玩,冇人會攔,但你好歹也同陛下說一聲啊!

恰是中午,日影中正,也是一天當中陽光最盛的時候。

兒子往揚州去時,是告了假的,又是回籍祭祖的閒事,無可指責。

如此等了半個時候,便有先前侍疇前去返稟:“陛下,奴婢在廟門處等了好久,另有人下山去尋,可並未曾見謝家女郎前來。”

衡嘉遲疑半晌,終究將懷中信紙取出,雙手呈上。

顧景陽端起飲了一口,目光略過窗欞前的那道日影,俄然頓住了。

“朕聞聲你同彆人說話,”顧景陽抬眼道:“是枝枝來了嗎?”

日頭東昇,漸趨漸高,日影落在窗欞上,有種靜好的喧鬨。

衡嘉如墜冰窟,忽的貫穿出武寧為何突然得了喉疾,不便言語。

顧景陽略微頓了一下,語氣卻愈見溫和:“枝枝是趕上甚麼事情了嗎?”

“陛下。”他垂首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