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頁/共7頁]
遂將城隍廟簽詞,說與渾家道:“福壽天成,神明嘿定。若私心變動,皇天必不護佑。況女孩兒詩自誓,求死不求生。我們如何看管得他多日?倘然一個眼,女兒死了時節,空負不義之名,反作一場笑話。據吾所見,不如把女兒嫁與陳家,一來表得我們好情,二來遂了女兒之意,也省了我們乾紀。不知媽媽心下如何?”
朱世遠伉儷兩口,再三安慰不住,無可何如。
朱小娘子自不必說,那陳小官人害了十年癩症,請了多少名醫,用藥全無服從。本日服了毒酒,不猜中,正合了以毒攻毒這句醫書,皮膚內收支了很多惡血,毒氣泄儘,連癩瘡垂垂好了。比及將息安然,瘡痂脫儘,還是頭光麵滑,肌細膚榮。
隻為兩親家緊對門居住,左腳跨出了朱家,右腳就跨進了陳家,甚是便利。
陳小官人肚裡道:“本身十死九生之人,不是個悠長伉儷,如何又去汙損了人家一個閨女?”
陳青已佑兒子心肯,答覆了王三老,擇卜穀旦,又送些服飾之類。那邊多福知是陳門來娶,心安意肯。
每常朱小組子伏侍丈夫先睡,本身燈下還做針指,直持公婆都睡了,方纔寢息。
細詳簽意,前二句已是準了。
恰是:三寸氣在百般用,一日無常萬事休。
誰知女兒多福,心如鐵石,並不轉移。瞥見母親好茶好酒接待媒人,情知不為彆件。
爹媽道:“我兒!螻蟻尚且貪生,怎的做此短見之事?”
柳氏被女兒嚇壞了,心頭兀自突突的跳,便承諾道:“隨你作主,我管不得這事!”
乎昔曉得一個雙方,凡服砒|霜者,將活羊殺了,取生血灌之,可活。也是二人射中有救,剛好左鄰是個賣羊的屠戶,趕緊喚他殺羊取血。此時朱世遠伉儷都到了。陳青佳耦自灌兒子,朱世遠佳耦自灌女兒。兩個幸虧灌下羊血,頓時嘔吐,方纔復甦。餘毒在腹中,幾自皮膚進裂,流血不己。調度月餘,方纔飲食仍舊。有這等異事!
向來命之理微,凡人豈能參透?言禍言福,未可儘信也。
著意殷勒,經心伏侍。
隻是一件,佳耦曰司孝敬非常,夜裡各被各枕,分頭而睡,並無同袁共枕之事。
陳青道:“遲早便來答覆。”
聰明男人做公卿,女子聰明不出身。
再說陳青和朱世遠今後親情愈高,又下了幾年象棋,壽並八十餘而終。陳多壽官至金憲,朱氏多福,恩愛非常。生下一雙後代,儘老百年。
做一包兒捲了出去,隻留一床被、一個枕頭在床。明顯要他佳耦二人共枕同袁,生兒度種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