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3頁/共5頁]

九娘心一緊，公然是蘇昕，蘇昉的堂妹，為了蘇昉阿誰傀儡兒被蘇昉推倒，傷了額頭的。她細心看，蘇昕的額角畫了一朵淺粉色海棠花，非常斑斕，想來是為了諱飾阿誰疤痕的。蘇昕從小和王妋密切，每次哭鼻子，王妋老是笑著抱起她說眼淚是金豆子。卻不想這孩子竟然還記在內心。

九娘看著蘇昕熱忱的麵孔，扯了扯嘴角搖點頭。

蘇昕哭笑不得，她隨父親在江州住了三年，本地民風渾厚，那裡有像汴京的小娘子們這般活潑外向的，隻能跟著她們出去。廊下已經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和抬高著的笑聲和驚呼聲。

程氏禮畢後從速上前勸撫：“姑母，明天是二表嫂家的好日子，可不能落淚。”又從速拉過蘇母身邊的一個身穿妃色海棠連枝紋半臂，梳著流雲髻的小娘子，推倒老夫人懷裡：“阿昕，快勸勸婆婆。”

九娘隻假裝害臊，躲在七娘身後不說話。

九娘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阿昉是想到在這棵樹下晚詩聽到十七孃的那些話了。

蘇昕一起牽了她，轉過西邊的廡廊，進了正廳背麵的後罩房，那邊較著當作了臨時的雜物間，臨時堆著幾十個大楠木箱子，比她們足足高出很多，有些箱子上頭還貼著封條。九娘一眼認出封條上的字是蘇瞻的字，不由得一驚：“蘇姐姐？”

“媽媽，不曉得為甚麼，我看著大郎，總感覺他彷彿曉得了甚麼似的，他那眼神，滲得很，他會不會狐疑我——？”王瓔的聲音更弱了。

九娘甚是獵奇，在這個她遠比蘇昕熟諳的蘇家，蘇昕要帶她去那裡做甚麼？

兩位老夫人還是程氏嫁給孟家時熟諳的，七娘出世後也見過幾次，多年不見，一見就唏噓不已。九娘跟著姐姐們行了膜拜大禮，她冇推測七年前一彆後，蘇母竟然已經衰老至此，和梁老夫人並肩坐在榻上，已經不像一輩人。

忽地有一名小娘子的女使倉促出去笑道：“蘇東閣進院子了，要去給老夫人夫人們去存候呢。”本來竟然有幾位小娘子慕名小蘇郎的盛名，安排了女使在廊下候著，隻等蘇昉顛末，就來喊世人來一觀小蘇郎。

九娘看向她宿世的妯娌史氏，這個宿世的拯救仇人也老了很多，服飾打扮都顯得古板，人仍然木訥沉默，她坐在蘇母下首，隻要看著蘇昕的時候纔會暴露暖和的笑容。王瓔在一旁幾次和她說話，史氏也隻是淡淡地點頭或者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