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戲中人（2）[第1頁/共3頁]

唐初樓又道：“我是寡情，且還多疑，以是你還走不得，我死不敷惜，可這幾百兵士不該陪我去死。”

他既這般說，阿瑤又怎好再說甚麼，目睹他回身開門出去，便穿好鞋襪起家跟著走了出去。

“嶽朗呢？”唐初樓走到坡前諦視朝下看，雪下得大，坡下的兵士們鎧甲全白，幾近都成了雪人。

“你……”阿瑤驀地轉過甚來，語聲發顫，“你……你思疑我。”

立在坡前的夙玉已張望二人多時，見二人久不回棚中，終究忍不住過來扣問：“如何了？”

阿瑤瞧著他語氣不善，便揣了十二分的謹慎，道：“有甚麼話在這裡問不成麼？”

“還冇有。”提及唐連，阿瑤便禁不住心憂。現在沈昭雪叛，全部嶽州城又駐滿葉如誨的人馬，阿連這時候去，無疑以身犯險，可否安然返來，實在是懸，何況他走得時候還帶著傷。她越想便越難受，益發感覺唐初樓寡情薄義。

夙玉皺眉斥道：“既冇甚麼，都跑出來做甚麼？還不出來服侍相爺。”

阿瑤微側過臉看他，一日之間，他好似蕉萃了很多。映著跳動的火光，她能看到他眼角的細紋，畢竟不那麼年青了。她怔怔看了他一會，方轉頭看向火堆。

夙玉、泛香聞言神采都是一變，都覺她膽小包天，竟敢當著人麵批評相爺的錯處，實在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阿瑤坐回原位半晌，泛香便跟了出去，瞪著她看了會，眼中頗具威脅之意。阿瑤隻不睬會，將腳湊攏火堆垂目烤火。泛香自發敗興，隻好收回目光，循分立在門邊持續做他的門神。又過了些時候，她估摸著時候差未幾快到了，正待開口喚醒唐初樓，卻見他身子微微動了動，跟著便展開了眼。

“嗯。”她撇過臉冇看他，悶悶應一聲。

“到時候了麼？”他問，語聲嘶啞，還帶著幾分睡意。

阿瑤緊了緊領口，走去泛香身邊道：“到底甚麼事，說吧!”

泛香道：“冇甚麼。”

荒山野地，他也顧不上講究很多，躺在爛草堆裡便能睡著。

泛香走過來看了看唐初樓，見他真睡著了，這才轉目看向阿瑤，寒著臉低聲道：“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唐初樓瞥她一眼，道：“不等了。”

泛香緊走幾步跟上，撐開手中紫竹大傘為他遮擋風雪，一麵道：“內裡冷，相爺還是回內裡等十三公子返來罷！”

不等了！阿瑤隻覺一股知名火直衝上頭頂，平日的不滿頓時全都發作了出來，也不管甚麼高低尊卑，儘管道：“阿連為相爺出世入死，冇功績也有苦勞，隻不過遲了些時候相爺便置他不顧，不感覺太寡情了麼？他還帶著傷……我，你們不等是麼？我等，我現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