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承寵渥（3）[第3頁/共4頁]

聞聽此言，唐初樓卻也不料外，聽到說天子駕臨時，他大抵已想到會是這個成果。天子對他積怨已久，能忍耐到現在還不將他抄家冇族已是很不輕易，但終會有那麼一天的。唐初樓闔目在心頭感喟，卻躬身拜倒，拱手言道：“微臣伸謝陛下天恩！”

直到房中，唐初樓纔開口說話，道：“老管家，府內還剩下多少人？”

唐初樓冇說話，與老管家對視半晌，道：“不早了，老管家下去安息吧！我有些累，想一小我靜一靜。”

他安靜地望著天子大怒的臉，天子則赤眉紅眼瞪著他，眼裡似有殺意又似是深深的嫉恨，兩人對視半晌，天子忽嗤然道：““一片至心，嗬，她是眼瞎了才……”

唐初樓歎口氣道：“朝中有人暗施黑手，大要上看是在為我叫屈，實則倒是在落井下石。”

唐初樓坐在桌前，撫額苦笑：“扳連你們了。”

“眼下朝中能成氣候的也就那麼幾人，還能有誰？”

天子道：“卿昨晚不是才同杜統領說自認並無大過，何故本日就自稱戴罪之身？還是朕的臉麵不敷大？朕記得元和三年時，太後也曾著人將奏本抬來府上，當時彷彿唐卿可冇有這般推三阻四。”

唐初樓伸手捏捏眉心，出聲問道：“甚麼事？”

他當時隻感覺怪，如何就冇想到這一層？

老管家詫然道：“依相爺看，此人會是誰？”

天子的神采越來越丟臉，俄然一把將身側的一堆奏疏掀下龍輦，道：“夠了--”

院中寂寂一片，那幾本奏疏在地上反彈了幾下，複又半開半合地落在地上。

天子微微嘲笑：“唐卿果然每日隻在家自省，冇有做甚麼彆的事情？”

見龍輦進門，一群人都跪地叩拜天子，山呼萬歲。

北風颯起，卷下枯葉無數。

天子道：“果然如此？如何朕聽到的卻與唐卿所言有差呢？”

唐初樓沉了半晌，到底還是將地上的奏本全都撿過來，埋頭看過。天子顯見是內心不痛快來找他的茬的，竟連多年前的舊賬都翻出來了，他又豈能不看？他一本本翻看著那些奏本，開初還逐字逐句地看，垂垂便越來越快，到厥後隻需翻開掃上一眼，便知所奏內容。

龍輦在院中心落地，天子卻並未下來,仍高高坐著,用核閱的目光俯視搶先跪著的唐初樓。無數宮燈照的院內如同白天,能夠讓天子清清楚楚看到他，他看起來並冇多大竄改，神態自如，即便是跪著，仍自有其卓然的風骨，獨一變的不過是身上官袍的色彩。他現在被貶為中書舍人,位在三品以下，不能服紫，身上便穿的是緋色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