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險中求[第1頁/共4頁]

葉如誨恨恨瞪她一眼：“你就不能說你是？明知他神態不清，又激他做甚麼？”

“嗯，歸去。”

林先生一麵把行醫的器具跟秦放歌這一陣要服的湯藥搬上車，一麵跟藥僮叮嚀：“這幾日有來求醫的人，便說我外出診病去了，過幾日便回。”

不待林先生出言欣喜，秦放歌那邊已聞聲葉如誨的聲音，展開眼便要掙紮著起來，一邊問道：“三……三哥，我們這是到那裡了？”

那他們回步德鎮無疑便是自投坎阱，十二孃不動聲色觀秦放歌神采，像是成心又像是偶然，悄悄道：“三爺真的要歸去？這時節放煙花傳訊，可真不是時候……”

葉如誨聞聲愣住馬車，入內到秦放歌身邊，很有些嚴峻地問林先生道：“秦賢弟如何了？”

十二孃獵奇地看看林先生，低聲問道：“先生該不會是被他逼的吧？”

“林先生，方纔對不住了，還請回馬車上去。”葉如誨對著林先生客客氣氣，轉頭對十二孃便是彆的一番態度，神情冰冷，話語間非常無禮，“你也回車上去。”倒像是在呼喊犯人。

“但是……”她待要說歸去傷害，卻忽聽山下傳來鋒利的吼怒聲，諦視一瞧，便見半空中有七彩煙花綻放迸射開來。

十二孃含笑連連地應，眼圈倒是一紅，模糊有淚意湧動。

林先生既這般說，她自是順理成章地喊：“三爺，秦爺叫您。”

“不……不可，三哥，我們得歸去，先到嶽州接人。”秦放歌雖急，無法身材過分衰弱，說話時便是有氣有力的，一句話說完已累的氣喘籲籲。

“那您是欠他銀子？”不然怎會放下醫館的事情，跟著淌這灘渾水。

十二孃心頭出現酸楚，微眯了眼隻是笑。

十二孃道：“秦爺認錯人了，我不是阿玉，我是十二孃。”

葉如誨氣得哼一聲，卻也懶得與她錙銖必較，又問林先生道：“先生，秦賢弟如何了？”

“不成，再傷害也要歸去，我怕晚了……聖上便會落到……”

“這不關先生的事，先生不必自責。”

“秦爺……要喝水麼？”

正說著，便見葉如誨翻開車簾往內看了看，兩人不約而同都沉默下來。

秦放歌連吞了幾口水，轉目看到她臉上，目光更加茫然了，半晌夢話般喃喃：“阿玉，阿玉……”俄然伸手一把抓住十二孃手腕，掙紮著想要起來，畢竟傷重，身子起到一半，便又倒回十二孃臂彎裡。

“先生不要擔憂，就快到早晨，今早晨這山是不管如何翻不疇昔了，說不準要在山上歇腳，等明日先生替秦爺施針過後，葉三爺自會放您歸去。”十二孃柔聲寬老先生的心，唇角邊淺淺一抹笑意，半是無法半是自嘲，總之她是不管如何也走不了的，就算是葉如誨肯放她走，秦放歌也決計不肯，還欠著他一條命呢！叫人家如何肯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