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洗手作羹湯[第1頁/共6頁]
不曉得說甚麼,也不想過問戰況,隻是說了這三字,像等了千帆過儘。
魏卿如冷冷而視,嘴角笑意,更加冷冽。
他一時,竟忘了否定。
長福公公不覺得意:“瞧甚麼?陛下還能把你的司膳房燒了不成。”
燕史有記:
司膳房裡,一乾宮人侍衛前呼後擁,雞飛狗跳,乃至出動了禦林軍救火。
燕驚鴻內心歡樂極了,眼底溢滿了笑,微微傾身上前,一動不動,任常青抱著:“我身上臟。”
池修遠沉默不語。
常青搖點頭:“隻是俄然發覺,”她靠近了近,抬高聲音,小聲地說,“得你一人,我三生有幸。”
她大吼:“快去!”
好一個來晚……
“侯爺,彆再躊躇了。”譚副將扯著嗓音,一聲震吼,“劉副將、周副將,保護侯爺撤退!”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周大人覺著這司膳房的屋頂都抖了三抖。腦門冒汗,他非常不放心:“長福公公,要不下官出來瞧瞧?”
池修遠嘲笑:“兵力另有軍心,全數儘失。”視野緊緊舒展,火光翻湧,他輕嗤,“明榮,你倒是好算計。”
魏卿如上前攙扶:“受傷了嗎?”轉頭叮嚀侍女,“成君,讓嚴軍醫過來給侯爺診治。”
來了,楚家軍終究來了。
這時,長福公公從營帳裡頭出來:“陛下,熱水已經備好了,您能夠先沐浴換衣了。”
池修遠不怒,反笑,眼底,一片殺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何罪之有。”
大燕八十七年,仲春八日,親王揭竿而戰,巫疆內鬨,狸姬女帝撤兵返國,北魏大燕靜觀其變,戰亂暫緩。
帳中隻剩了二人,池修遠滿臉血汙,恍惚了模樣,一雙墨黑幽深的眸子灼灼盯著魏卿如。
池修遠一劍刺入仇敵的胸膛,縱身一躍便踢開了屍身,他劍拄空中,元氣耗儘,幾近將近站不住身材。
燕驚鴻昂首,拂了拂她的臉:“如何了?”
榮清公主從未發過如許大的脾氣,侍女戰戰兢兢地上前:“公主,把穩身子。”
燕驚鴻臉一黑,本就黑了臉,更黑了,他擱下碗,盯著常青:“你笑話我?”
這一世呢,那二人,大抵也分不開,池修遠舍不下明榮的三十萬雄師,明榮也放不下權傾天下的繁華。
她啊,竟然置定北雄師於不顧。
“咣噹!”
周大人豆大的盜汗滴下來:可不就是怕陛下把司膳房給燒了。
燕驚鴻端著一碗麪去了鳳棲宮,還將來得及換下臟汙的龍袍,一張超脫絕美的臉,被煙燻黑了幾處。
魏卿如昂首,隻見池修遠從帳外而來,渾身是血,乃至看不清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