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行儘處，雲起時 (3)[第1頁/共3頁]

我提著筆，另有些呆，忽地反應過來，忙順手將紙張收攏起來，他走到桌旁問：“寫甚麼呢？”

我說：“冇甚麼，隨便練字。”

他緩緩道：“從現在起永久不要對我扯謊話，我和你一樣，即便醜惡也要實在。”

他沉默了會，忽地說：“若曦，承諾我件事情可好？”

正想著如何不著陳跡地把話帶過期，他嘴角微抿，雲淡風輕地說：“想要！”彷若我在他掌心寫得不過是平常之極的玩物，而非九五至尊的寶座。

他想了想說：“你能夠直接奉告我，你不肯意說，但是不要用謊話來敷衍我。”

我揉著額頭，顧不上疼，忙斂了心神嚴峻地看著他，他想曉得甚麼？他嚴厲地與我對視了一會，緩緩說：“我想曉得……”他停了下來，我屏著呼吸，“昨日踢得重嗎？”

我木然地看著神采冷若冰霜的八阿哥，呆了半晌，才明白這是在叫我。朝他莞爾一笑說：“甚麼都冇有，隻要風。”八阿哥神采一怔。

正低頭寫字，忽聽得院門吱呀一聲，我回聲昂首，從大開的窗戶看去，四阿哥正排闥而入。

坐在桌前發了會呆，放開紙張，研了墨，開端練字，仍舊照著四阿哥的筆跡一個個字寫去，“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一向很管用的平靜體例，本日卻好象失靈，寫了兩大篇後，心神仍然冇有安寧。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安然回視著我。我問：“為甚麼？”

他坐於一旁的椅子上說：“這麼勤奮？”說著強拉住我的手順手抽了一張攤開看。

我問：“甚麼？”

我點頭表示不信，問：“十三阿哥呢？”

他說：“你是第一個。”

昨日一夜都未睡好，腦中一向翻來覆去揣摩康熙的話，明曉得本身想不明白，卻冇法禁止地想了又想。本日又是當早班，強撐著當完班，返來後，感覺頭重，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反倒頭更是暈，隻得又爬起來。

他說：“他從小跟著我長大，我凡事不瞞他。我的心機，他還摸不透嗎？還用我奉告他？”

康熙輕歎口氣，柔聲說：“下去吧。”

康熙一向冇有說話，氛圍中死普通的凝寂，我木然地等著康熙的發落，半晌後，康熙說：“起來吧。”我叩首後立起。康熙凝睇著我，暖和地問：“事理你說得如此清楚明白，將來有一日本身能夠做到？忘記得不到的，珍惜已經獲得的？”

我笑道：“我隻和聰明人計帳，見著胡塗人自個就也胡塗了。”

我茫茫然地出來，腦中迴盪著康熙的話“將來有一日本身能夠做到？忘記得不到的，珍惜已經獲得的？”這是甚麼意義？他以為甚麼是我得不到的，甚麼又是我能獲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