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預言[第2頁/共3頁]

中秋過後，不過數日，他便傳聞夏王造反，領兵翻過了笠澤。的確像個笑話，如何能夠？祁遠章不信賴，可究竟如此，容不得他不信。

過的是孤單又寧和的餬口。

可薑氏，靠坐在床上，喝著藥，搖點頭說，不記得了。

她會叫個夢魘著，彷彿並不那麼奇特。

他明顯聞聲她說了，她怎會不記得？

那年的中秋，是有史以來，最讓人不痛快的中秋。

薑氏真的瘋了嗎？

她明顯是記得的。

祁遠章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她還鎮靜，斥他不能不敬鬼神。

一碗碗藥喝下去，她終究也信賴本身是個瘋子了。

一個連親生女兒也不放過的人，不是瘋子，還能是甚麼？

他曉得，她在扯謊。

就是祁遠章，也被嚇白了臉。

薑氏也哭。

祁遠章在那一刹時，終究信賴，她是瘋了。

大夫聽罷，沉吟好久，皺起了眉頭，想了想也道，怕是魘著了。薑氏平日的怯懦，是出了名的，府裡上高低下都曉得，她見了老夫人身邊養的那條狗便腿軟，平時聽個奇聞異談，也能冒白汗。

氛圍裡的桂花香氣越來越濃，日子倒是超出越惱人。

她牙關顫抖，咯咯作響，像是懼極，連連點頭：“是剛巧，定是剛巧……”

深更半夜，丫環煎了藥，奉上來，他親身端去給薑氏用。但薑氏看起來時而復甦，時而胡塗，一會能認得出他，一會不能。他遞了藥碗給她，她也不接。他親身舀了藥汁送到她嘴邊，她也仍然不為所動。

他大抵將薑氏的不對勁說了一遍。

她披頭披髮，麵龐蕉萃，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

她日夜唸叨著太微，覺得太微死了，哭得悲傷欲絕，口口聲聲都是太微，可她終究見了女兒，卻要脫手挖掉女兒的眼睛。

時隔八年，祁遠章身披花袍子，閒散地躺在竹椅上看書聽風，想起薑氏，還是忍不住心口一悶。

她站在簾子旁，眯著眼睛道：“您看夫人的模樣，像不像是叫甚麼東西嚇著了？”

不是夢魘，不是撞邪，就是瘋了。

但是不管他如何問，她都不肯再說。

隻是她瘋的，這般俄然，這般短長，實在令人措手不及。祁遠章過了好些天，仍然感覺內心煩躁不已。

沈嬤嬤便暴露了一臉的凝重。

因而祁遠章一字一頓地奉告她，夏王真的領兵翻過了笠澤！

薑氏聽得一句臉上赤色便更去一分：“妾身甚麼也不記得了。”

祁遠章感覺她們混鬨，隻持續請了彆的大夫來看。不知是哪位的藥，吃了七八碗，總算見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