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天命[第2頁/共3頁]

小徑不過兩尺來寬，二人並排一站，便站得滿滿鐺鐺，再不能過人。道旁滿是花草，擠擠挨挨，開得穠豔芳香。

楊玦臉上終究有了一點赤色。

話至尾音，他俄然想起了太微。

薛懷刃麵上波瀾不興地聽著，忽爾一笑：“靖寧伯不會情願。”

饒是國師如許的人物，也冇有切當的體例來治癒他。

“人也好，花也罷，非論開很多麼斑斕動聽，總歸都還是要死的。死了便全成了肥料，生於無，死於無，一點冇有分歧。”

楊玦驀地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奇地從床上爬起來，撲到他麵前道：“哥哥，我是不是瘋了？”

他自幼罹患癇疾，看過無數大夫，吃過無數的藥，甚麼海上仙方也見過很多，但是這病斷不了根。

——他得不到的東西，旁人也休想，可薛懷刃對他而言，不是旁人。

楊玦大笑著，揚眉擺手道：“這話倒不真，你同我扯謊話的時候但是很多。”不過，嘴裡說著辯駁的話，他臉上的笑意倒是一點未曾淡去。

他大步出了門。

楊玦麵上現出了些微凝重之色，過了會他俄然又笑起來道：“既是如許，那就太好了！”

並且老頭子剋日已經收斂很多，想來是不會為了這麼點事就對慕容氏大開殺戒。

淡淡的紅潤，便有了安康氣味。

這國師府深夜裡溫馨得的確像是鬼宅。

薛懷刃冇有說話，展開眼，垂眸瞥了他一眼。

楊玦蹙了下眉，今後一倒，躺了下去。

慕容家遠在洛邑，山高天子遠，又是幾代傳承下來的鐘鳴鼎食，即便襄國成了大昭，即便都城動亂，民氣惶惑，可洛邑……還是慕容家的洛邑。

是以他這輩子趕上國師，便是天命。

“人生不過倉促幾十年，實在是太短。”

他探脫手，抓住了椅子：“我去和老頭子說，讓他給你指婚！”可話才說完，他俄然麵色一沉，“不對，啟明那小子先前但是說了，那丫頭身上有婚約在。”

門外已經夜深，薛懷刃走後便一點聲響也冇有了。

絕頂處是一盞石燈籠，高而瘦，在夜裡披收回昏黃微光，像是一團指路的螢火。

“洛邑慕容氏……”

“那隻小野貓，如何就入了你的法眼？”楊玦狂笑了一陣，垂垂有些氣短，便縮手縮腳退回了床上。

他神采冷酷地閉上雙眼，緩緩說道：“因為我要她。”

薛懷刃停下腳步站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