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嬗變（中）[第2頁/共3頁]

太微點頭道：“是鎮夷司批示使薛懷刃。”

裡頭的花跌出來，滾落在一旁的紈扇上，和角落裡繡著的一枝海棠花相映成趣，彷彿生在了扇麵上。

薑氏愣住了。

太微靠在母切身上，喚了她一聲，口氣非常的安靜：“疇昔的事，一時半會實在說不清楚，我隻問您一句話，您信不信女兒？”

薑氏看著女兒的眼睛，驀地呼吸一窒，顫聲道：“難不成……你上回提過的阿誰夢裡的男人……”

薑氏看明白了，點頭道：“你可想清楚了？”

太微很淡地笑了一下：“但是冇有他，我不過就是行屍走肉罷了。”

她席地而坐，丁點不在乎地上是否潔淨，就彷彿她生來如此，早已風俗。身下的裙衫沾了灰塵，也冇有乾係。

太微持續道：“是以您問我心中是否稀有，我有，但此後會不會變，我也是真的不知。”

是以這一笑，比哭還丟臉。

剩下的半截話，她委實說不下去了，像是不敢，又像是不信賴。

“朋友？”薑氏蹙了下眉，“是誰？我可認得？”不過話音未落，她俄然又兀自搖點頭道：“瞧我問的甚麼蠢話，我如何能夠會認得。”

“是他。”

薑氏提及李氏來，連眼角都會變得和順。她的聲音，悄悄柔柔，似私語般感喟道：“可惜她不在了，這‘美人薑’我也就再未曾見過。”

“我曉得，您必然在想，鎮夷司是個甚麼處所，鎮夷司批示使又是個甚麼人……那處所，不過是個將酷刑鞭撻當作家常便飯的可駭處所；那小我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更是實打實的大惡之人。”

她歎得老氣橫秋的，實在不像是個少年人。

薑氏曉得本身麵前的這具少女身軀裡藏著一個二十多歲的成熟靈魂，可不管她幾歲，她都是本身的孩子。

薑氏鎮靜，且無措。

她和太微在一起的光陰，屈指可數。

太微看著母親臉上的神情變幻，蹲下身，將頭枕在了母親的腿上。

薑氏抬起手，悄悄落在她頭髮上撫摩了兩下，聲音有些澀呐：“你很喜好他？”

如許的環境，的確稱不上想清楚了，反而更像是種破釜沉舟般的斷交。

太微苦笑了一下：“是該避著纔是。”她嘴角上揚的弧度幾不成見，如許一個笑容，能擠出來彷彿便已經耗儘了她的力量。

“薛懷刃？”薑氏有些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你和他……是老友？”

薑氏從她話入耳出了十二分的篤定和慎重，部下行動不由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