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諾言[第1頁/共5頁]

潘征再看了我的舌苔，眉心垂垂擰起：“夫人比來流過幾次鼻血？”

“何需甚麼氣度？”他點頭，盯著我的肚子，幽幽感喟，“這名字，從父母而來，就是父母愛它的證明。”

如嚼黃膽，苦澀地背出《晉書》裡那段夢魘普通折磨我的幾句話：“嘗講經於草堂寺，興及朝臣、大德沙門千不足人肅容觀聽。羅什忽下高座，謂興曰：‘有二小兒登吾肩，欲鄣須婦人。’興乃召宮女進之，一交而生二子焉。”

正沉湎在他俊氣的笑中，俄然聽到房門被悄悄扣響，門彆傳來恭敬的聲音：“師尊，涼王世子請師尊議事，來使正在前廳等待。”

醒轉時看到天光已亮，窗彆傳來歡暢的鳥鳴。他坐在床邊，一向無神地盯著我。兩眼紅腫，下巴一片青色胡茬，神采蕉萃地泛白。

頭擱在他肩上，眼望窗外的藍天。冇有一絲雲朵，蟬鳴聲聲，炎熱的風拂進，吹不暖由心生出的酷寒。

他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摩著我的發，語氣還是果斷：“就算一輩子再冇法見到你，羅什也得讓你歸去。這是為了你，另有我們的孩子…。。”

“好。你起的名，就依你。”我儘力地笑，他卻看著我怔怔地入迷。隻一會兒，眼裡又流出我不忍見的哀傷。

微微分開他的唇，感喟著說：“我本來有個心願。還記得客歲在車師時，你承諾過我的？”

“說甚麼胡話？”他氣惱地打斷我，將我下巴抬起，對視他清澈的眸子。

潘征現在每隔五日便來診療。而蒙遜從那一次後便再冇來過，卻還是將潘征的診費付清。不時會有人送寶貴藥材前來，問是誰送的，來人老是不說。人蔘，鹿茸，玳瑁，珍珠粉等等，也不管我是否能夠吃。

他將我的手握在胸前，眼眸中蒙著氤氳的光暈：“十年又十年，羅什不是等過來了麼？再等十六年，又有何難？”

“也好。”他卻當真地點頭，“女孩叫小晴，男孩就叫小什。”

“我去看看晚餐好了冇有。”他倏然醒轉，有些慌亂地粉飾，“你躺在床上毋動，我陪你在這裡吃。”

對啊，他本身的名字就是從父母而來。他是龜茲人，冇有漢報酬孩子取名要避諱長輩的傳統。

蒙遜在確診我得了血虛後的第二天便本身一人上門來。羅什規矩地讓他見我，見到後他卻隻是怔怔地看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出人料想地掉頭便走，重新至尾冇說過一句話。羅什看著他分開，眼裡有絲龐大的神采，卻甚麼都冇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