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理想與平行線[第1頁/共5頁]

“三十五歲之前如何？”看他的模樣，感受會是件挺嚴峻的事情。

回身對視上他的眼，一泓清泉晶亮清澈，他是我二十三年生射中看過的眼神最純潔的人。正要答覆，俄然瞥見火線呈現一小我影，劈麵向我們走來。走近了，是個遊方和尚，瘦骨嶙峋，滿臉灰塵，牽著一匹跟他一樣瘦的馬。丘莫若吉波倉猝上前，美女尼姑也下了駱駝，讓步隊停下。兩人恭恭敬敬地雙手合十迎他。

他有些躊躇，終究還是坐了下來，謹慎翼翼地與我拉出一段間隔，伸出骨節纖長的手在火上取暖。

略帶生硬的漢語，是丘莫若吉波。眼眸如同頭頂的繁星，僧袍被輕風蜷起，翻卷又滑落。這八天裡，我跟他朝夕相處，他的漢語突飛大進，已經能說很多詞彙。

他想了想，點頭：“梵文裡應當冇有。但是於闐國對傳戒師稱為Khosha，聽上去倒是像你說的‘和尚’。”

“我倒是感覺，能跟你結識，是佛祖之意。”

抓韁繩的手指握緊，指節泛白。頭更低，語更輕。“他說，若我在三十五歲之前……”

他把目光飄向遠處的一叢紅柳，眼神有些渙散，麵色沉沉。考慮一會才略低下文雅的頸項：“那位上師還說，如果持戒不全，則無能為力，我隻能成為一個才明俊義的法師。”

我勒住韁繩，從駱駝背上跳下。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腰肢扭扭，活動一下我泛酸的筋骨。抬頭對著騎在駱駝上的他笑：“不過呢，就算足跡遲早會消逝，我也要好好結壯本身的每一步，笑著走到起點。”

我看著兩行足跡重分解一行，想到不過八天前我還在千年外的另一個時空，不由點頭感喟：“以是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特。”

跳動的火光映托在他雕塑般的側臉上，輕風拂過，揚起的撲滅燒星飛旋。繁星點點，篝火半明，暖和笑著的少年，時候倏然定住，又是一幅值得保藏的心靈畫像。

沉默半晌，灼人目光定睛看我：“艾晴，你有抱負麼？”

我回想著馬斯洛的五個需求層次實際，轉頭凝睇他閃動的星眸，放緩語速，清楚地說：“但這些，都不是最高境地的需求。一小我感覺最歡愉的時候，是實現抱負，闡揚才氣到最大程度，完成與本身才氣相稱的統統事情。”

他們給老衲人奉下水袋和食品，老衲人接過，放進馬背上的破包裡，然後嘰嘰咕咕跟他們說話。老衲人細心打量丘莫若吉波，又跟他講了幾句，神采越來越凝重。他再轉頭對著吉波講了幾句，兩人一邊講一邊看丘莫若吉波，連吉波的神態也跟老衲人一樣凝重。老衲人不一會兒就告彆了，朝著我們相反的方向走。母子倆彷彿都有點苦衷重重。